凤九枢：“……”

　　 怎么回事。

　　 到我收徒弟那块都挺正常，可后面怎么画风好像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然而秦柿柿很显然没说完：“你的徒弟们都噶了之后，你也噶了。”

　　 凤九枢：“……也因为那个女人？”

　　 何等红颜祸水，他出去就宰了。

　　 秦柿柿：“emmm不对。”

　　 凤九枢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别的倒还好，要为了一个女人噶掉，还是跟他的徒弟们都因为同一个女人噶掉，那实在太狗血了点。

　　 秦柿柿：“我前面说的有点不对——你确实因为那个女人遭了殃，但是没死。”

　　 凤九枢：“……也，行吧。”

　　 虽然狗血，但好歹没狗血到底。

　　 秦柿柿举起一根没吃完的肉串：“你被串在木头上，下头进去上头出来，就这样被丢进阵眼里头。”

　　 凤九枢：“……”

　　 秦柿柿：“一会儿一个雷过来。‘裤衩！’一下，你死了，‘裤衩！’一下，你又活了。”

　　 凤九枢：“……”

　　 秦柿柿：“老惨了。”

　　 凤九枢：“……”

　　 嗯。谢谢。他感受到了。

　　 很好，继秦柿柿之后，凤九枢也成功地被巨大的信息量干自闭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一拍大腿。

　　 “不对啊！”

　　 他指着秦柿柿，仿佛盲生，你发现了华点：“你说我徒弟都死了，那你是怎么回事？”

　　 秦柿柿愣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不小心把原着内容说出来了。

　　 不过秦柿柿也没怎么慌。她露出微笑：“因为那些并没有发生啊。”

　　 “……”凤九枢挑起一边眉毛，“你编话本消遣我？”

　　 “当然不是。”

　　 秦柿柿淡然道，“这些本来都应该发生。但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它们发生。”

　　 凤九枢看着她那平静的面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从那还很稚嫩的躯体里，他感受到一股坚定的力量。

　　 嫩芽一样，明明孱弱得旁人一碾就死，却能扎根大地，无论头顶有多么沉重的阻碍，都不能阻止她破土而出。

　　 他扬眉轻笑，故意用尖锐的语气问：“所以你也是凭着这份自信，跑来杀黑麒麟的？”

　　 “小丫头，你怎么就没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破烂玩意儿一样的修为，是怎么敢的？”

　　 “有勇气是好事，但空有勇气，没有实力，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小丫头，恕我直言，你可真是个蠢货。”

　　 秦柿柿平静地看着他。

　　 哪怕凤九枢这样说，她的情绪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呼吸的频率也没有一点波澜。

　　 “所以呢，师父？”

　　 “按照你所说，当我知道黑麒麟现世，魔族老祖将回归，魔族大军即将挥师进攻修真界，无辜的生灵将饱受蹂躏之苦，我该怎么做？”

　　 “回去，缩到别人身后，看别人冲锋陷阵，自己什么都不做吗？”

　　 “我承认，以我个人的力量，想要杀掉黑麒麟，阻止魔族老祖回归，不啻于天方夜谭。”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无论如何，我都要过来看一看。”

　　 “只要我参与其中，就一定能找到破局之法。”

　　 “就算退一万步，我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至少我深入了第一线，亲眼见到发生了什么，哪怕回去搬救兵我也能说得清楚些。”

　　 “古往今来，像我一样愚蠢的人有很多很多。”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小到自己的亲友，大到天下苍生，才得以保全。”

　　 “如果咱们人族是靠什么诀窍，从远古时的蝼蚁一路发展到今天，那一定是因为一直有这样的人存在。”

　　 “其实我根本没有做什么。跟那些真正做出大牺牲的人相比，我实在是太渺小了。”

　　 说到这里，秦柿柿忽然笑了，对怔住的凤九枢道：“别说我了，您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孤身一人跑进这灾厄之地，发现凶兽麒麟的存在，便想灭了它，结果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厄冥城外面那片灾厄花田您还记得不？那里的劳工到现在还记得您孤身一人，潜入魔城刺杀魔物的壮举呢。”

　　 “您脸皮到底是有多厚，还跑过来骂我蠢的啊。”

　　 凤九枢：“……”

　　 他摸摸鼻子。“行了，我明白了，你真是我徒弟。”

　　 他们俩不成师徒，天理都不容。

　　 秦柿柿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在那儿抢白凤九枢的是别人呢。

　　 凤九枢：“……”

　　 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不过，说到底，他也挺庆幸能遇到这个小丫头。

　　 一来要不是遇到这小丫头，他基本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就一直挂那儿给魔族营地当挂件了。

　　 就算机缘巧合，他重新恢复生机，估计也不会想太多，进城，找黑麒麟，宰了，收工回家，如此而已。这样一来很多信息就会被他错失。

　　 说不定，反而给别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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