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即是紫影。
大乾覆灭楚国之前,花弄影曾是楚国第一女刺客。
“你是想说,他们可能已经联系到孤的那位皇姑了?”萧元承心下微沉。
萧灵瑶,当今乾皇嫡妹,萧元承的亲姑姑,同时还是前楚皇后,云染公主的娘亲。
楚国灭亡后,萧灵瑶被押送回大乾皇都朝歌城,隐居于桃观。
曹化疾摇了摇头,“奴才不敢乱猜。”
“孤不能冒险。”萧元承凝思许久,缓缓道,“孤,亦不能这般受制于人。”
曹化疾暗暗点头,仅是对付一个市井少年,确实不值得冒着可能被背上谋逆之名的风险。
堂堂三皇子,更是不能如此受制于人。
“关键是那首反诗。”萧元承冷静分析道,“所谓龙袍、玉玺,只要孤没当着旁人穿,就算他想构陷,也不会有几人相信。
可那首反诗一旦顶着孤的名头传开,那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这个道理。”曹化疾点头,“自古以来,最阴险的,常常是文人。奴才见过太多文人写书、作画诋毁旁人的例子。”
“陈启美?”萧元承看了曹化疾一眼。
“这位驸马爷确实倒霉。”曹化疾点头,颇为感慨的讲述道,“按照皇城司卷宗记载,那个编写【湘莲传】的书生,本是陈驸马的同乡,他拜访陈驸马,陈驸马见他拮据,便在分别之际,送了那书生一本论经,论经里夹了十片金叶子。
可这书生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觉得陈驸马给的太少了,心生妒恨,提笔胡编乱造,写下【湘莲传】,说陈驸马为求荣华富贵,抛妻弃子…
无论是巡天司,还是我皇城司,调查的结果都显示,陈驸马高中状元之前,一直孑然一身,别说妻女了,连个侍女都没有。
可在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湘莲传】广为流传,导致陈驸马声名尽毁,跟青昭公主的关系破裂…”
萧元承瞧着曹化疾,挑眉道:“孤记得,当初父皇是让你主查此案。”
“是奴才。”曹化疾点头,“案子查的很清楚,那书生也都招供,可惜【湘莲传】已经流传出去,即便奴才已将那书生处以凌迟之刑,也于事无补。”
萧元承眸光微闪,其实,曹化疾的说法,跟他听到的一些传言,有所出入。
有种传言是,身旁的曹化疾,早早就跟陈启美勾结上了,帮着陈启美灭杀糟糠之妻,销毁了所能销毁的一切证据…
“谁会在意流言真假呢?”萧元承眼里闪过一抹明悟,他从未在意过【湘莲传】内容的真假。
旁人自然也不会在意,那首反诗是不是出自他的承王府。
“绝对不能让这首反诗跟孤扯上任何联系。”萧元承深吸一口气,这首反诗的威力,可要比【湘莲传】大许多。
谁扯上关系,谁倒霉。
一旁的曹化疾默然不语,心里都快有些佩服那位少年郎了。
一出招,就是杀招,直接就让三皇子难以招架。
“他还说过,姑苏城会有异象发生…”萧元承扫了眼曹化疾,“查清楚跟他、跟左林有关的一切!”
“是。”曹化疾恭敬应道,随后又犹豫着问道,“可还要继续往李宅派遣校尉?”
“校尉就不用了。”萧元承淡淡道,“封堵李宅四面八方,连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他还说过,为孤准备了龙袍和玉玺,孤要让他自食恶果!”
说到最后,萧元承冷笑起来。
“奴才这就去办。”曹化疾退走。
“李素李伯阳,孤记住你了。”萧元承轻语,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呢。
“还需要尽快给这首反诗找个新主人才行…”萧元承正思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李素提及的‘屠龙术’。
“找个皇兄皇弟代替孤背黑锅?”萧元承眸光闪动,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是破局之法,可一旦这样做了,萧元承总感觉,以后可能要受李素的摆布。
至少在抓捕云染公主这件事上,必定束手束脚。
甚至,可能真要像李素说的那样,需要故意放走云染公主,才能摆脱谋逆嫌疑。
“孤岂能受制于人?”萧元承眉头紧紧拧起,脑海里浮现李素谈笑风生的模样,恨的牙痒痒的。
过去的他,对美男子有着特殊的偏爱,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讨厌这样一张俊朗的面孔。
“只要云染无碍,孤不亲自动手,皇姑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市井少年对付孤…”萧元承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心中已有决定。
虚与委蛇,借刀杀人!
萧元承坐直身子,“来人。”
“卑职赵璞,参见三殿下。”
皇城司赵璞连忙走进阁楼,来到软榻后面,单膝跪地,恭敬喊道。
“孤听说,最近寒玉教在江南地区附近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
傍晚时分。
左林悄然潜入伯阳字画铺。
他已得到消息,知道三皇子萧元承、皇城司总督曹化疾来过这里一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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