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修涯心中,李康和李旦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但是将李闲这个最小嫌疑的人排除之后,李修涯竟也有些无计可施了。
李康和自己势同水火,李旦与自己并无交情,总不能也像这样上门去试探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就算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证据呢?
没有证据,杨过便无法逃脱罪责,聂含山终究还是会有麻烦的。
李修涯这边一无所获,聂含山这边目前也没有进展。
当日贡院之人很多,连同考官已经差役,上下数百人,要一一盘问,本就要花大把的时间。
若是还要查诸多的学子,那就更加麻烦了。
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什么进度的。
而李修涯和聂含山都明白,无论幕后主使者是谁,他们都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他们的目的一定不会是区区的杨过。
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两人都还没有头绪。
李修涯和聂含山没有线索,可杨宣李康这里却有。
次日早朝,气氛很是压抑。
昨日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李烜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聂卿,关于科举舞弊之事,你可有了线索?”
聂含山犹豫应道:“启禀陛下,臣,目前并无线索。”
李烜喝道:“你是主考,在你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你难道要告诉朕你毫不知情?”
“臣不敢,臣有罪。”
李烜自然也明白,仅仅一天的时间,聂含山还查不出什么东西,不过余怒未消,所以出口呵斥。
“给你三天时间,若是再给不了朕一个交代,朕就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的罪。”
李烜这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玩忽职守算是个什么罪?对聂含山来说,这就是没事。
李烜自然是信任聂含山的,不过这件事情聂含山有责任,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来。
至于三天后聂含山真的什么也查不出,那就斥责一番,罚奉三年算是打发了。
而真正倒霉的,只有杨过,他死定了。
聂含山闻言道:“臣遵旨,必当竭力。”
李烜揉了揉眉心,问道:“诸位臣工以为此事该如何?”
科举舞弊不是小事,李烜也要问问众人的意见。
张维作为首辅,率先道:“启禀陛下,无论如何,杨过的舞弊之罪应当确认无疑,按大燕律,应该立即斩首示众,以安天下学子的心。”
李烜瞪眼怒道:“朕不知道吗?可是杨过是怎么舞弊你又知道了吗?难道此事仅是他一人就能办得到的?还是说张卿觉得看守贡院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把杨过杀了,这还怎么查?你让朕怎么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张维被李烜喝退,杨宣出班道:“启禀陛下,无论杨过怎么行的舞弊,既然已经被当场拆穿,倒也不必急于治罪,陛下不是给了聂大人三日的期限吗?若是聂大人能查出其中内情,便将一干涉案人等一齐抓了就是。”
聂含山也应道:“臣定当尽力探查。”
杨宣却是悠悠道:“不过聂大人尽力与否,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众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杨卿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维也眉目一挑,看向杨宣。
一旁的李康则是面带微笑,杨宣要出招了。
聂含山也眉头紧锁,搞不明白杨宣为何突然发难。
杨宣拱手拜道:“启禀陛下,昨日傍晚,吏部侍郎宋大人来找到臣,说是知道杨过舞弊的线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李烜连忙大声问道:“吏部侍郎何在?”
朝臣内颤巍巍走出一人,拜道:“臣吏部侍郎宋开,参见陛下。”
李烜眼神如刀,看向宋开问道:“你说你知道杨过舞弊的线索,可是真的?”
宋开眼神闪躲,有些害怕的样子,却也断续说道:“不是臣,是臣的儿子。”
“你的儿子?”
宋开应道:“臣的儿子名叫宋郜,也是这次的考生,不过才学不足,未曾上榜。”
宋郜?聂含山心头一跳,不安的感觉涌上。
“那你儿子又是怎么知道杨过舞弊的?”
宋开答道:“小儿与杨过同在太学府求学,与那杨过乃是至交好友,平日里自然多有了解,杨过平日的课业虽然不错,但若是说能超过谢公子已经赵公子这样闻名已久的才子夺得状元,却也是令人惊讶的,杨过舞弊之事爆出之后,小儿便觉得其中猫腻。”
杨宣道:“宋大人,将你昨日给老夫说的,再跟陛下说一遍。”
“是。”
宋开道:“本来杨过考中了状元,小儿虽然心中略有疑惑,却也是为他高兴的,不过舞弊之事一出,小儿便想到一件事,可能与舞弊有关。”
杨宣喝道:“何事?”
宋开有些慌乱,解释道:“在会试开始之前几天,小儿曾经与杨过宴饮,那杨过喝得酩酊大醉,便失口说漏了嘴。”
“说的什么?”
杨宣逼视宋开,宋开惊惧不已,低头瞥了一眼聂含山,喃喃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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