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已经被推上了极端,李烜就是再有心控制,那也不可能了。
“父皇。”
正犹豫不决之时,李兆来到。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齐声行礼。
李烜看着李兆平静的脸色,轻声道:“太子也要来逼朕吗?”
李兆低声道:“父皇,非是儿臣要逼父皇,而是五弟他实在过分了些,此事,儿臣才是受害者,父皇当知道,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皆是五弟亲自做下的罪孽,并非儿臣蓄意污蔑,儿臣请父皇做主。”
“请陛下做主。”众人一齐拜倒,齐声呼喝。
李烜苦笑一声,随后双眼微微闭上。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李烜摆手道:“着新亭侯一起将此事审理了吧,务必公正公开,不得随意罗织罪名,亦不得姑息。”
“儿臣,多谢父皇。”
“陛下圣明。”
李修涯的手段,众人还是相信的。
“朕乏了,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众人退去。
李兆看着李烜的脸色,眉头微皱。
“父皇?”
“太子还是有事?”
李兆摇头低声道:“没有,请父皇保重。”
李烜勉强一笑,“去吧,朕没事。”
“是,儿臣告退。”
看着李兆的离去的背影,李烜的脸色一变。
“此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不然祝元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泄露。”
魏权道:“陛下这是怀疑太子殿下吗?”
李烜点了点头,“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李修涯,那就只能是太子了。
但李修涯是审理祝元之人,他若是想将此事泄露,不必等到现在,所以...”
所以一定是李兆?
说着,李烜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也并不能怪太子。”
魏权默默的点了点头,都是儿子,而且李兆还是嫡长子,这等委屈,凭何要受得?
就是奋起反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真的是李兆,那也怪不得他。
“就像太子所说,此事他才是受害人,若非是李修涯的锦衣卫恰逢其会,那太子可就危险了,朕还是太偏心了...”
说得是偏心,但是李烜从始至终,不过就是想保住李旦的命罢了。
现在就连这一点,恐怕也做不到了。
细翻旧事,李旦的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就算李旦身为皇子,为王爷,那又凭何留下性命呢?
李康谋反的事情,还能说是被下属蒙蔽,勉强算是给了个交代就罢了。
但是李旦这事儿,总不能也说是下属蒙蔽吧?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陛下将此事仍然是交给了侯爷审理,若是侯爷洞悉陛下的意图,会不会...”
魏权是想说李修涯会不会最终仍然要留李旦一命。
李烜却是摇了摇头,“朕只是让李修涯审理此案,但要最后要给旦儿定罪,恐怕李修涯也不敢。以他的聪明,想必是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然后呈报给朕,请朕决断,到时候太子也好,群臣百官都好,他们都会逼着朕杀了旦儿。”
“那为何陛下不效仿废王一事?”
“不是朕不愿,而是不能。”李烜摇了摇头,“康儿与旦儿的事情性质截然不同,而且康儿的事情,朕已经徇过一次私了,如果这次朕还是执意如此,那就只能寒了兆儿与新亭侯的心。”
魏权也轻声叹了一口气,“那陛下,您...”
李烜勉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如太子所说,这些事情都是旦儿自己做下的,非是诬陷,桩桩件件都明明白白的,身为皇子,他更应罪加一等,朕。无话可说。”
李烜对此事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待最后尘埃落定。
而此事闹开,传遍燕都,李旦却还蒙在鼓里不知所措。
但是张维却是不同,祝元的事情被爆了出来,他知道,大概率他也完了。
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窝在府中,惶惶不可终日。
次日,府衙再次开堂,但却热闹多了。
不仅百姓来围观,就连许多官员都来了。
府衙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宋郜的事情呢。
谁能知道,堂堂的五皇子,成王李旦,居然要在府衙审理,不合规格,也有些滑稽。
不过没人在意这一点,他们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李修涯高坐堂上,昨晚他就收到了李烜的旨意,也知道自己的布置有了效果。
李旦的事情闹得越大,那最后李旦就越是不可能平安收场。
“两位大人,看来我们今日可是有得忙了。”
孔光吉与马文彦闻言只得苦笑。
“来人,将范济与祝元带上来。”
范济就在府衙内堂,很快就能出来,而祝元则是要在天牢去提人了,而且还只能抬来。
伤还没好呢。
“范济,你所告之事,五皇皆已经供认不讳,本侯也不多说了,但是现在是你披露的另外一个案子,你既然作为人证,若是有一句假话,本侯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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