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先生的其他作品,李修涯是听都没听过,不过这是鹊桥仙却是滚瓜烂熟。
不仅是流传千古的七夕佳作,更是写尽了男女之情的真谛。
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是朝朝暮暮,不知让千年以后的多少人都为之神魂颠倒。
李修涯折扇轻摇,面带微笑。
而陈骜和“李修涯”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又是一首绝顶的诗词,绝不比前面的将进酒差。
这个李修涯!
眼神如果能杀人,李修涯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可惜,陈骜怨毒的眼神盯着李修涯,反而让李修涯更加得意起来。
姬未央十指紧扣,轻轻咬着嘴唇,一双流波似的眼睛看着李修涯的背影,身子都有些发颤了。
李修涯见陈骜两人像是呆了,也不说话,笑道:“三皇子和‘李’公子对在下所作之鹊桥仙还满意吗?看两位似乎有些不屑于顾啊,也罢,既然不满意,那在下再试作一首,请两位评鉴。”
还来?
这下不仅是陈骜和“李修涯”,在场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这首鹊桥仙已经是极好的了,难道说李修涯还能做得出比这更好的诗词吗?
众人不禁有些期待。
李修涯心中冷笑不止,今天非要将两人的写诗的自信心打击彻底,最好以后听见我李修涯的名字掉头就走的那种。
超越鹊桥仙的诗或许没有,但是与之媲美的,李修涯还是能知道一首的。
我让你们一辈子都不敢写这类诗。
李修涯微微一笑,轻声道:“此诗名为雁丘词,请诸位静听。”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开篇点题,震人心弦。
李修涯的声音并不算特别低沉,但只这一句,就在人耳边久久回荡。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姬未央喃喃道,眼神有些迷离。
只需要这一句,已经不会输给鹊桥仙了。
李修涯继续沉吟:“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李修涯的声音不够抑扬顿挫,不过却也让人听得清楚,诗中所写的美好,在场人都听出来了。
惊叹,震撼。
李修涯名不虚传,所谓风云才子,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陈骜等人自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李修涯又道:“两位还不满意?那要不要在下再...”
还要来?陈骜吓了一大跳。
“满意,本皇子很满意。”
开玩笑,在场都是饱读诗书的,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无论是鹊桥仙还是雁丘词都是极好的,寻常一首都足以名声大噪,这李修涯不过随手之间就抛出两首,听他的意思恐怕还有。
此人当真恐怖。
李修涯笑道:“既然三皇子满意,那在下的诗就作到这里,接下来请“李”兄试手吧,只要比得上在下刚刚任意一首,在下掉头就走。”
“李修涯”虽然有些才华,但是比起淮海先生还是差得太多了,就是拍马也写不出来这般诗词啊。
“李修涯”闻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修涯见状,冷笑道:“大胆狂徒,还不从实招来,你冒充在下究竟意欲何为?”
李修涯的话虽然是对着“李修涯”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陈骜。
“李修涯”不知所措,露出惊慌的神色。
李修涯哼道:“冒充在下招摇撞骗就算了,竟然骗到了三皇子的头上,我看你的脑袋也该搬搬家了。”
“李修涯”脸色一白,被这一吓,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殿下救我啊。”
“李修涯”哭丧着脸拉着陈骜的裤腿。
蠢货。
陈骜咬咬切齿,低声喝道:“好大胆的小贼,竟敢蒙骗本皇子,来人啊,给本皇子拖下去。”
左右侍者上前将“李修涯”拖走,而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殿下”。
“三皇子以后看人可要清楚明白些,不要傻头傻脑的再被人欺骗了。”
放肆!
陈骜很想借口打压下李修涯,但是他不敢。
今日的面子已经丢干净了,若是再有动作,恐怕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还有什么应对那就麻烦了。
李修涯是吧,今日你怕是把本皇子得罪狠了,本皇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陈骜冷哼道:“本皇子行事,就不需要李公子置喙了。”
“岂敢,三皇子言重了。”
陈骜拱手道:“今日多谢李公子替本皇子拆穿这个骗子的真面目,不然本皇子还真一直把他当做座上宾呢。”
李修涯拱手笑道:“殿下客气了,既然殿下执意要谢,那就随便给些赏赐,黄金白银,千两万两,在下不会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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