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众人微微一愣,这就是沈贤与李修涯的交流心得吗?
杨宣与李康对视一眼,看出了各自眼中不安。
居然不是沈贤的史书注解?
李修涯自怀中拿出一叠书稿交于内侍。
“纵观东元古今,其实都是受三种思想在影响,分别是释、儒以及道。”
李烜接过内侍手中的书稿,还未及看,便又听得李修涯说话。
笑问道:“李卿刚刚只说了一个道吗?怎么现在又是三种了?朕倒要问问,何为释儒道?”
李修涯应道:“释者,佛也,佛家在东元流传千百年了,也一直影响着人们的行为准则,以各大寺庙为首向世人传递佛门思想,此从善之道也。
儒者,读书人也,学子读书求学而善其身,登科为仕而济天下,治理国家,恪守己身,谨遵圣贤之理,此中庸之道也。
道者,逍遥自然也,顺天应命,无为而治,和光同尘,融天地于一体,恤万民于己身而无私奉献,此顺运之道也。”
李修涯侃侃而谈,将东元已成体系却不曾出现的释儒道的三个概念讲给众人听。
众臣听得震惊,不知如何应答之时,杨宣皱眉问道:“释儒道之说确有几分道理,从善之道,中庸之道,顺运之道,你这道德经属于哪一家?”
李修涯道:“非要划分,应是道家吧,不过却不仅仅是道家,而是天地万事万物。”
“呵,好大的口气。”杨宣冷笑:“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官却也不会任由你在这金銮殿上妖言惑众。”
李修涯笑道:“杨阁老觉得下官是在故弄玄虚?也罢,若是陛下不介意,大可以差人读于众人听听,也好让众人评判,沈老费尽心血做出的道德真经,是不是被臣言过其实了。”
李烜微微皱眉,其实事情到了这里,只要李烜开口,便可作罢,但李修涯经不起杨宣的激将,竟然要求将之公之于众,一个不小心,那酿下大过了。
“李卿,确定要这么做吗?”
“请陛下恩准。”
当然啦,不然今儿我来这儿干嘛?
李烜看了李修涯一眼,便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如李卿亲自念与众人听吧。”
李修涯点头:“也可以,杨阁老,不介意吧?”
“呵呵,老夫静静听着。”
见李修涯信心满满,而聂含山和沈贤低着头沉默,杨宣反而有些没有底了。
三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啊,按道理来说李修涯绝不是鲁莽的人啊,怎么聂含山和沈贤看起来兴致不高啊?
杨宣哪里知道,聂含山和沈贤这是有愧于心,有些不好意思抬头,故而只能让李修涯一个人表演。
其实这种事沈贤做起来是最有信服力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儿。
可惜沈贤死活拉不下脸皮,这等吹牛的事,还是算了,敬谢不敏。
“咳咳...”李修涯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众人都不是傻瓜,只是第一句,便皱起了眉头。
“且慢,本官愚钝,请释,何为道可道非常道?”
李修涯回头一看,正是孙弼。
“在下之前也说了,所谓道,可做天地至理,而天地至理,却是不知用何种言语能够形容,即能够说出来的道理,便不是真理,真正的道理,存于心中,无言以表,无法形容...”
孙弼喃喃咀嚼,眉头紧皱。
李修涯又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孙弼深深一揖,微微后退两步:“李公子,精妙。”
众人默然。
这已经不是才华能够形容的了吧?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李修涯笑了笑,继续念道,张维道:“请李公子解释其中之意。”
道德经的确晦涩,虽然在场都不是蠢笨之人,但是第一次听,又不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自然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李修涯只好解释道:“这句的意思是,天下都知道美的就是美的,就是因为有丑的了。都知道善的就是善的,就是因为有恶的了...”
李修涯只好每念一句,便将其含义一一解释给众人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看向李修涯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复杂了。
这是要成圣啊?
他才多大啊?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兵者不详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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