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含山沉默良久,随后道:“殿下他居然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了吗?”
谢志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殿下到底是历经生死,心情大变也很正常。”
“但殿下是太子啊,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他为何要如此急切?”
聂含山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谢志才苦笑道:“聂兄当我没有这样劝殿下吗?但是殿下不听啊,陛下宠爱李修涯远胜殿下,这样殿下根本无法接受。”
聂含山喝道:“荒唐,新亭侯再怎么受宠,那也只是个外臣,如何与殿下相提并论?”
“就是因为李修涯是外臣,所以殿下才会发疯的吧?”谢志才反问。
聂含山一愣,随后默然无语。
李修涯所受恩赐太多,多到群臣嫉妒,多到天下畏惧,多到太子忌惮。
不仅是李修涯,还有韩图。
这两人实在是李兆的心腹大患,韩图李兆动不得,但是无根无基的李修涯,李兆难道还动不得吗?
但是要动李修涯,那就必须要先掌控天下。
而李烜就是李兆的绊脚石,是李兆必须清除的对象。
可以说,李兆如今有此非常之举,一半都是李修涯逼的。
只是若是让李修涯来说,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逼了李兆什么了。
事已至此,两人已经无话可说。
“聂兄就安心在我府中休养几日,待殿下那边事成,聂兄依然是太傅首辅,帝国仰仗的肱骨重臣。”
聂含山则是冷下道:“我且不说了,只是待新亭侯回来,我看你们要如何收场。”
谢志才闻言轻笑道:“聂兄确定等李修涯回来,他还会是新亭侯吗?”
“哼!”
聂含山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九皇子府。
“殿下...”
舟行急切的来见李闲。
刚要就寝的李闲见舟行如此慌乱,笑问道:“何事惊慌?慢慢说!”
舟行喘了口气,道:“陛下重病昏迷,禁军已经封锁同心殿,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闲一愣,“是魏权下的命令吗?”
若是魏权下的令,那便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烜的身体如何,李闲自然也是清楚的,突然重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舟行摇头道:“不知道,属下差人打探,魏权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李闲的眉头皱起,“除了这件事呢?”
“今日放值,谢志才邀请聂含山饮宴,广陵刀守在谢府门外,至今聂含山未出。”
“至今未出?”李闲面目纠结一起,“不对劲,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舟行嗯道:“便是如此,所以属下不敢耽搁,便急速来报。”
“封锁同心殿的是谁,李昭吗?”
“不是,是中军校尉曹乐山。”
“曹乐山?遭了!”李闲脸色一变,“父皇,可能出事了。”
如果是李昭,那李闲便根本不用担心了。
李昭身为禁军大统领,虽然年轻得过分,手下曹乐山与唐高卓也不怎么服他,但是他却是李烜亲自下旨封的禁军统领,地位在三军校尉之上。
更重要的是,李昭也是李修涯的盟友拥趸,深受李昭李修涯的信任。
若是封锁同心殿的命令是李烜或者魏权的意思,那出动的肯定是最信任的李昭,这点无需有任何怀疑。
但是,现在居然是曹乐山,这便不合常理了。
只能说,下令之人,并非是李烜或者魏权,应是另有其人。
“陛下怎么会出事?”
李闲神色一紧,“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是太子,他有动作了。”
舟行惊道:“殿下的意思是,是太子他囚禁了陛下吗?”
“应该是。”李闲低声道:“前段时间你不是发现了谢志才跟曹乐山秘密有所接触吗?”
“不错,不过两人相交好似也不算太深。”
李闲道:“当时我们都只是以为谢志才这是结交党朋并未在意,不过现在看来,这是谢志才与太子早有的谋划。”
舟行也是瞬间就明白了李闲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说,太子他,逼宫?”
“恐怕是这样的。”李闲轻笑道:“太子哥哥,他还真是着急啊。”
李闲摇头笑了笑,问道:“李昭和唐高卓呢?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昨日换防之后,两人便不在燕都留守了,现在皇宫之内的禁军都是曹乐山的中军,两人现在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便是了,太子想要控制皇宫,怕是绕不开李昭的。”
“但是过几日,李昭便要跟曹乐山换防,到时候太子又该如何做呢?”
“这就要看太子哥哥的手段了。”李闲笑了笑,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了。
“明日,我们应该就能得到父皇重病,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探望的消息了。”
舟行问道:“那殿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舟行不解,“若是一切都跟殿下说的无异,那这正是殿下的机会啊,只要我们将太子的计划揭露,逼宫谋反,乃是大逆之罪,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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