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望着萧衡远去的车驾,脸色阴沉如水。
“李长庚,哼!”
林栋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进入宅子。
“派人去请李张程三家的家主前来一叙。”
“是。”
天色已晚,不过李伯阳三人还是来到林家。
“林兄这么急找我们,可是有事?”
林栋寒声道:“就在不久之前,萧家的老太爷萧衡特地前来警告我,让我不要插手聂含山的事。”
三人微惊,这事儿他们也是才刚刚吩咐下去,还等着明日朝堂的大戏呢,怎就被萧衡知道了?
“萧衡是来替李长庚传话的,若不是想鱼死网破,最好安分点。”
张孟德怒道:“他以为他是谁?敢威胁我们,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是他这条鱼先死,还是我们的网先破。”
李伯阳沉声道:“张兄,李长庚孑然一身,而我们不一样,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敢赌,而我们敢赌吗?”
程仲业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李兄说的不错,若是李修涯不除去,我们始终不好正面应对李长庚。”
林栋哼道:“今日请你们,不是为了讨论这件事的。”
“那林兄是什么意思?”
林栋环视三人,目光最后在李伯阳的身上停留。
“我们才决定好吩咐下去,计划刚刚开始实施,傍晚萧衡就找上门来了,你们觉得这是巧合吗?”
“林兄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人告密?”
李伯阳看着三人,微微苦笑。
“看起来,你们都觉得是我?”
“李长庚毕竟与李家关系非同一般,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李伯阳微微点头,只道:“也罢,既然如此,那今后的事情,李家便退出吧,诸位有何决定,也无需与我商量,这样就不怕我告密了吧?”
说着,李伯阳起身对着三人微微拱手,便要离开。
张孟德呵呵笑道:“李兄留步,不至于,不至于,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
程仲业也道:“不错,既然我们四家结盟,那就该同进同退,刚刚林兄的话有些重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还请李兄原谅。”
程仲业微微躬身,李伯阳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程兄,过了,不必如此。”
程仲业笑了笑,拉着李伯阳重新落座。
“其实这件事未必就是有人告密,毕竟我们发动的是各自门下的势力,只要有心探查,很容易就能查到我们身上来的,也许李长庚时刻关注着我们也说不定呢?”
众人微微点头,这样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此事你们觉得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偃旗息鼓?”
林栋瞪了瞪眼,有些不甘心。
李伯阳笑道:“林兄不必着急,就算我们不发动舆论,那聂含山你以为就能有好日子过?如果我们猜错,这件事定然是两位皇子的手笔,李修涯虽为特使,但张杨两位阁老也不是吃素的,李修涯未必就能救得了聂含山,或许聂含山死不了,却也再难成气候了。”
“李兄说的不错,现在陛下可能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呢,若是李长庚再横插一脚,陛下震怒之下,做起事来,恐怕就很难留下余地了。”
林栋皱着眉头,缓缓的点了下头。
“李长庚不动,我们最好也别动,不然容易弄巧成拙啊。”
四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算是不了了之了,说白了,四大家族不想拼,若是李长庚愿意一直相安无事,那倒是四大家族乐于见到的。
李修涯却是一直都没睡觉,在客厅等着胡爷。
期间还将张寒和程鹏打发了,闻先成与聂含山商量完盐价的事情,李烜也拍了板,闻先成就匆忙回姑苏去了,而张寒和程鹏就留在燕都,说是要看武林大会和参加李修涯的婚礼。
听闻聂含山出事,便也上门来询问,不过李修涯确实没什么心思搭理,三言两语算是将两人打发了。
两人也看出了李修涯眉宇之间的忧虑之色,很是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夜色已深,李修涯仍然不觉困意,只在客厅不停的踱步。
现在李修涯能找到的唯二两条线索,一是两具尸体,不过希望着实不大,二就是希望自己分析得不错,考官真的有问题。
若是都没有半点异常之处,李修涯就坐蜡了。
“相公,还不休息吗?”
谢伊人披着衣衫,靠在门边看着李修涯。
李修涯勉强对她笑了,轻声道:“我还不困,天色不早,伊人还是早点休息吧。”
谢伊人上前,将自己投入李修涯的怀中,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聂大人的事情很让相公烦恼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
“可惜,这些事,伊人一点也帮不上忙。”
李修涯笑了笑,紧了紧手臂,抱着谢伊人坐下。
“我是相公嘛,这些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伊人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无忧无虑的,只要伊人开心,相公也就开心了。伊人也别说不能帮忙什么的,有伊人在,我心中才总是安稳的,你就是我的定心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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