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热闹非凡,年轻公子被拉住,正极力挣扎。
对面一人道:“别以为你侥幸进了太学府,便能与我们并列,不过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低贱之人。”
年轻公子仿佛没听到一般,便是伸手想要抓取什么。
那人拿着手中灰色石佩,一脸嫌弃。
“破烂玩意,还当个宝,不过就是块破石头,以为穿根线便是玉石了吗?”
说着还取出自己腰间的白玉佩饰,两者对比,更显得灰石佩黯淡无光。
“啧啧,穷酸就是穷酸,当上举人,还是穷酸。”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那人眼神一转,突然笑道:“你这么紧张,那便还给你吧,不过...”
那人突然转身,猛的将灰石佩扔了出去。
却见空中一道身影急速掠过,稳稳的将灰石佩抓在手中。
“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李修涯领头,笑着迈步上前。
“大家都是出来游玩的,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诸位公子诸般吵闹便也罢了,怎么还可以乱扔东西?要是砸到人可就不好了,就算没有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总是不好的,公子觉得呢?”
李修涯说的什么,众人并未听清楚。
众人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李修涯背后谢伊人三人。
李修涯见自家所得话被当做了耳旁风,喝道:“放肆,诸位都是学子,怎么如此无礼?”
众人都是要脸的,见李修涯生气,便也有些不好意思。
“得罪,得罪了。”
李修涯哼道:“原来这就是燕都读书人的德行,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公子不是燕都人?那想必也是来参加春闱的吧?”
“与你们何干?”
“你...无礼!”
李修涯冷笑,指着还被架着的年轻公子道:“这便是你们燕都的礼数?”
众人连忙将年轻公子放开,年轻公子得了自有,便是急切的来到胡岩身边讨要灰石佩。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年轻人连连鞠躬道谢,李修涯道:“不必客气,这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公子以后还是少来往吧,平白污了读书人的名号。”
如果说刚刚众人只是有些羞愧,那李修涯这句话一出口,算是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编排我们?”
李修涯笑道:“这倒要领教,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为何我编排不得?”
领头的学子哼道:“看你的模样,不过就是地方来的,一个举子也敢在煌煌帝都出言不逊?”
“怎么,帝都不让说脏话啊?在下寻思着,大燕律法好像也没有这一条吧?”
“你胡搅蛮缠,出言侮辱我等,便是侮辱太学府,侮辱读书人。”
李修涯眼神一变,太学府,沈老头的地盘?
李修涯冷冷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能代表太学府,代表读书人?在下也是读书人,可不曾记得让你代表了。
说在下出言不逊,我看你们才是口出狂言,出手侮辱同学,莫说是读书人,便是为人都不耻,真不知道你们的书读到哪里去了。难道圣贤教的做人道理,尽是进了狗肚子?”
敢骂我们是狗?
众人更是怒了。
“太放肆了,你是谁,我等要定启禀上师治你的罪。”
李修涯双抽抱胸,轻笑道:“便是去请你们的上师吧,看看他知道事情经过,还有没有脸面为你们出头。”
“你...”
见众人模样,李修涯笑容更甚。
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感觉真是太令人舒适愉悦了。
这时,年轻公子拉了拉李修涯,低声道:“他们出身不凡,公子还是不要过分得罪。”
李修涯安慰道:“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若是有理不敢力争,那离道德崩坏,怕也不远了。”
年轻公子一愣,不再言语,脸上忧虑却不减。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得罪我们。”
李修涯愣道:“你们是谁?”
众人好像终于找回场子。
“家父乃是吏部侍郎,这位是杨尚书的公子,这位是李大人的公子...”
哦,原来是一帮官二代啊,怪不得这么嚣张。
李修涯默默记住这些人的名字。
众人见李修涯好像是被镇住了,得意笑道:“怎样?你现在知道我们的身份,可还敢得罪我们?”
“这么说,诸位公子是要仗势欺人了?”
领头人故作无奈道:“本公子其实也很想跟你讲道理,可惜,公子伶牙俐齿,既然道理讲不过,咱们就只能讲讲势力了。在这燕都之中,你们这些外来的学子,便是注定要被本公子欺负,可有不服?”
说得好有道理啊,道理讲不过就讲势力。
李修涯默默点赞,随后笑道:“公子们出身高贵,行为却如此卑劣,不怕给尊父抹黑?”
“哈哈,笑话,你们这些瘪三,想要出头,下辈子吧。这燕都贵人多了,谁听得到你们的声音?抹黑,你们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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