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君,臣为君上分忧,臣既然身为燕臣,自然以大燕江山社稷为重,何惜自身?”
李烜闻言感动道:“李卿年少风流,有吞吐乾坤之才智,真是...辛苦了!”
李修涯轻笑道:“说甚辛苦不辛苦的,臣如今有这般的身份地位,皆是陛下所赐,臣自然应该尽心费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李烜笑道:“朕其实什么也没做,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只是你这般年轻便要这般着急,朕还是觉得有些太快了些,不若听朕的计划...”
李烜的计划倒是很简单,自伐陈一战开始让修涯积累军功声望,慢慢积攒实力,十年二十年内,必定是根深蒂固,独掌文武的权臣。
而且李修涯跟李兆的关系也肯定不像现在这样,会有大把的时间来培养两人之间信任,这也是李烜封李修涯为太子少傅的原因。
就是盼望着自己归天之后,李修涯能成为李兆的左膀右臂。
到时候君臣同心,李修涯想要再做什么都会简单很多,不会有这么多的阻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猜忌,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只是事情变化得太快了,李修涯比李烜自己还要心急,竟然早就计划好了一个宏大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李烜自己也非常的火热。
犹豫了很久,李烜最后还是妥协了。
虽然这样对于李修涯来说并不算很公平,但既然李修涯都在拿自己赌,李烜也愿意赌上一遭。
李修涯闻言摇了摇头,轻笑道:“陛下计划虽好,但毕竟时间太长了,臣是个急性子,等不了这么久,而且所谓过慧易夭,臣这般天纵奇才,岂能久经人世?待臣风流天下,自有上天收我成仙而去,人间富贵,怕是没几年好享的。”
李修涯这是将自己当做神仙这般夸了,不过李修涯越是这样说,李烜便越是绝得有些对不起他。
即便李烜已经赐下了免死铁卷,无杀人之刀,无缚人只绳,非谋反,可免一死,但若是将来李兆真的动了杀心,就是十个免死铁卷也未必能保下性命。
“李卿人中龙凤,心中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李烜这话算是有些过了,竟是劝着李修涯给自己留后路,可是以李烜的身份,多少有些不合适的。
“放心吧陛下,臣心中自有计较。”李修涯倒是很坦然,不过李烜一直都以为这是李修涯的推诿之词。
殊不知李修涯真的早就留好了退路。
李修涯笑道:“这些事臣自然有决断,时间也不早了,定北侯的事情就要劳烦陛下费心了,臣先行告退。”
“魏权,送新亭侯。”
“是。”魏权应了一声,随后躬身道:“侯爷请。”
“有劳公公了。”
李修涯离开了同心殿,李烜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叹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惜,如他所言,过慧易夭啊。”
魏权道:“陛放心,侯爷他...是个惜命的人,这些话就是宽慰陛下的,侯爷定然会有保全自己的办法。”
李烜笑道:“他若是想惜身保命,便不会为朕谋划这些东西了。”
魏权默然。
次日,胡岩与聂逢秋大婚。
聂府并未大操大办,只是简单的邀请了些好友凑了两桌。
说出去,聂家萧家嫁给了一个护卫之子,多少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大肆操办,估计也只能引为笑柄。
不过聂逢秋本身就让聂含山丢了不少的面子了,聂含山也早就习惯了教女无方的标签在身上。
最后与胡爷一商量,干脆就简单一点得了,胡岩与聂逢秋都是武林众人,若是太正式,可能两人还不习惯呢。
是夜,聂风张灯结彩,本就是一家人,如今更是亲上加亲了。
李修涯与聂含山胡爷坐在首位,谢玉楼盛惊风等都在,再加上聂含山的一些同朝的好友,勉勉强强凑了两桌,作为婚礼来说,到底是寒酸了些。
拜过天地,礼数已成。
胡岩携聂逢秋给众人一一敬酒。
“叔父,请喝酒。”
李修涯笑着抿了一口,随后看向胡岩,胡岩也道:“叔...叔父,请酒。”
李修涯满意的笑了笑,应道:“哎。”
胡岩这声叔父到底舒坦了不少,李修涯也是乐得不行。
“大侄女婿啊,你学了我这么多的真传,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胡岩面色一僵,瞬间便红了几分。
“都是叔父教得好。”
“呵呵...”
打发走两人,聂含山问道:“你教胡岩什么了?”
李修涯嘿嘿一笑,随后在聂含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聂含山先是皱眉静听,随后神情一滞,最后错愕一笑。
聂含山笑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人,幸好胡岩是个好孩子,没跟着你学坏,不然秋儿以后可有罪好受的了。”
李修涯瞪眼道:“你这老头,怎么能骂人呢?谁不是正经人了?”
李修涯气呼呼道:“此事若非他们两个磨磨唧唧的,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若非是我,他们能有今日?靠你?等我家潋潋会打酱油了大侄女都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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