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修涯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韩图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自己到底能给他什么?
若是可以,韩图自然是想为李闲争取李修涯为盟友。
但是如今李兆稳坐太子之位,李闲虽然安枕无忧,不必担心会落得与李康李旦一样的下场,但是实际上也被踢出了局,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即便李修涯全力相助,那也没可能。
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也都明白,李修涯也根本没可能倒向李闲。
因为李修涯不会去忤逆李烜。
太子是李烜的逆鳞,李修涯做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李烜,若是反而帮助李闲来对付太子李兆,那不是打李烜的脸吗?
而且以李烜对李兆的重视程度,李修涯都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被李烜撸了。
所以李修涯也好,韩图也好,都是知道这一点的。
也正是如此,李修涯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跟韩图谈了。
想要韩图放弃,李修涯得等价交换出一定的利益才行,但是李修涯现在连韩图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日的时间,韩图都没有主动找过李修涯,韩图也是很沉得住气,此事既然是你要来求我,那我肯定是等着你先开口的。
李修涯若是真要一直拖着,那韩图也没意见,爱怎么拖就怎么拖呗。
终于,李修涯有些不耐烦了,三日后,李修涯终于找上了韩图。
而韩图对李修涯的来到也不意外,依照他跟姚玉轩的估算,这已经算是提前了。
看来李修涯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新亭侯,这几日在海山关内住得可还习惯?”
李修涯拱手笑道:“尚好,北境风光无限,令晚辈大开眼界。”
“呵呵,秦楚燕三国边境甚是荒凉,不过却也是一种格外的景色,不过老夫镇守此地多年,新亭侯所钟爱之景,老夫却是看腻了。”
“物以稀为贵罢了,晚辈久居大燕腹地,自然新奇了些。”
韩图笑道:“既然如此,新亭侯也是难得来一趟,那改日老夫让驸马再带着新亭侯去一趟嘉虞关,两城景色虽似,却也有别样风味。”
“那倒不必了,晚辈这次出来还有事情,便也是不劳烦驸马大驾了。”
韩图道:“老夫倒是忘了,新亭侯这次出来也是代陛下巡游天下,自然不能在我这北境多逗留,只是不知道新亭侯在海山关住的这几日,可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李修涯摇头笑道:“侯爷将北境打理得甚好,晚辈不敢置喙。”
韩图闻言哈哈一笑,“那就多谢新亭侯了,不挑本侯的毛病,本侯就先行谢过了。”
“侯爷客气。”
韩图问道:“既然如此,新亭侯既然还有大事在身,其不是不能多在海山关停驻了?”
李修涯一愣,“这是自然,晚辈打算再过两日便要离开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老夫还没有好好跟新亭侯交流切磋呢。”
你倒是来找我啊,我这几日可闲得不得了呢!
李心中着急,脸上却是无甚表情,但是今日李修涯就是来跟韩图挑明的,自然也不能再打机锋了。
韩图拖得,他拖不得。
“晚辈才疏学浅,没资格跟侯爷交流,但是晚辈今日来找侯爷,也是有一件事要跟侯爷商量一下。”
韩图眉目微挑,眼中精光一闪。
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哦?新亭侯有话直说,不必说商量这种话了,说起来,老夫还是新亭侯的手下呢,但请新亭侯吩咐就是。”
李修涯连忙道:“侯爷客气了,晚辈不敢。”
“呵呵,无妨。”韩图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新亭侯要跟老夫商量什么?”
李修涯神情微变,沉声道:“晚辈没多少时间能跟侯爷耽搁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侯爷插手新军,究竟想干什么?”
韩图奇怪道:“新亭侯此言何意?新军远在白羊关,而老夫尚在北境,白羊关也不在北境范围,说老夫插手新军?岂不是无稽之谈?”
李修涯轻轻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侯爷,要是侯爷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晚辈也算是开诚布公了,侯爷为何还要刻意推诿?”
韩图笑道:“这不是跟新亭侯学的吗?新亭侯的宏图伟业,不也是对老夫浅尝辄止吗?”
“额...”
李修涯一时语塞,韩图竟是拿这话来堵李修涯,偏偏也还能堵得李修涯哑口无言。
李修涯无奈叹气道:“晚辈已经跟侯爷透了个底,算是极大的诚意了吧?”
“错漏百出,老夫可不敢轻易相信。”韩图看着李修涯,神情淡漠。
李修涯道:“此事非是你我能够一言而决的,故而晚辈也只是这么个说法罢了,侯爷觉得所谓的错漏,大抵就是源自于此吧。”
韩图哼道:“你是想说陛下吗?新亭侯放心,陛下的口风,老夫自然会去打听的。”
“那事情还有何话可说?”
韩图却是摇头道:“老夫与你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老夫不相信你既然有这样的愿想而不会去制定周密的计划,若是事情像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那老夫这几十年的时间岂不是都在北境蹉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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