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绵延百里,往西南方向有衡水、湛江横穿阳州至陈国境内。
而在湛江分支,有渚水可沿陈国边境通向卫国。
天色蒙蒙,太阳自水天一线处缓缓升起,照耀得水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李修涯和萧幼凝虽然作为俘虏,倒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教主反而派人给他们好吃好喝的,也不限制他们的自由,这船上任他们随意参观。
甲板上,李修涯靠在栏杆边,远远的望着岸边。
“李公子起得可真早。”
李修涯没有回头,只道:“教主也起得很早,怎么,是心情太好了吗?”
教主道:“本座损失了一员大将以及上千人手,李公子觉得本座的心情能好吗?”
李修涯微微讶异,他还以为这教主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没想到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教主后悔吗?”李修涯问道。
教主笑道:“本座会为了他们的死伤心,但绝不会觉得他们的死不值得,所以并不会后悔。”
李修涯道:“在下不明白,为了这区区死物,真的要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吗?”
天皇圣印连象征都不算了,整个东元也不会在意这传承自东元始皇帝的玺印。
所以卫国就算把它带回国,又真的会有用吗?
教主道:“李公子是燕国人,燕国强大,自然不在乎,但是卫国不行,陈国压迫得太厉害,卫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加上陛下年迈,两位皇子又在争权夺利,如果朝堂不能稳定下来,那卫国就没有将来了。”
“可是你早就开始了计划,不是吗?”
难道教主十年前就预测到了这样的情况会发生?
教主笑道:“就算没有这样的事,天皇圣印对于卫国来说都很重要,只是此时更加重要罢了。”
李修涯点点头。
“那教主准备如何处置我们两个?”
教主笑道:“李公子不是答应了要去卫国一游吗?本座可以给公子当个向导。”
“那萧小姐呢?”李修涯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不顾及萧幼凝。
“萧小姐,本座倒是有些犹豫了,这样的女子,本座多想将她留在身边啊。”
教主痴痴的笑着,看得李修涯一阵恶寒,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挺怪的。
虽然这教主长得阴柔漂亮就是了。
“既然教主成功脱逃了,萧小姐也就没用了,不如将她放了吧。”
“放了?”教主轻笑道:“李公子又在跟本座开玩笑,可不能轻易就放了啊。”
教主转身离去,李修涯略微失望。
如今这条船上,估计也就李修涯和萧幼凝两个人没有武功了,就连陈敏都有几分身手在。
之所以对两人不管不顾,大概是因为两人是弱鸡,完全没有威胁吧。
吹了一会风,李修涯觉得有些无趣,瘫在甲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总之,李修涯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要是当日没有路过那承恩寺,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至少胡岩在,自己一家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这世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唉。”
李修涯轻声叹气,随后闭上眼睛假寐。
“李公子何必忧虑?”
李修涯睁眼,萧幼凝在他身边坐下,捋了捋发梢,朝霞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神光。
“萧小姐休息好了吗?”
萧幼凝轻笑道:“公子看幼凝这模样,算是休息好了吗?”
李修涯看着萧幼凝神情憔悴,不免有些心疼。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遇到这样的事,萧幼凝已经足够镇定了。
折腾了一夜,不管是心里还是生理,萧幼凝都觉得很疲累。
“在下在想,你我的命运会如何?”李修涯枕着脑袋,语气唏嘘。
萧幼凝苦笑道:“就看这位教主想要如何处置我们了。”
“是啊,如今在下手上可是一点筹码都没有,恐怕也没办法脱困了。”
如今李修涯就是单纯的俘虏,生死不过就在教主等人的一念之间。
萧幼凝也心有戚戚,两人如今同病相怜,恐怕还要同生共死了。
“说起来,幼凝还有件事想要问李公子。”
李修涯漫声道:“萧小姐有话直说,都到这个地步了,在下也不必瞒着你。”
萧幼凝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当初在如意楼云舟诗会,公子为何要帮那张寒作诗博幼凝的欢心?”
原来是这事啊,这萧幼凝也是想得挺远的。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张兄与在下是好朋友,那孟兴元一向与张兄不合,诗会开始时还来挑衅,在下不过是想让张兄出出风头,杀杀他的嚣张气焰罢了。至于萧小姐说的讨你欢心,不过是顺势而为。”
萧幼凝微微失落,原来自己只能算是附带的吗?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幼凝最是喜欢这首,请问公子,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巧了,我也最喜欢这首。
李修涯笑着回答道:“月下独酌,诗仙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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