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星光璀璨,韩飞席地而坐,靠在院中不知存在多少年的一棵荒树上,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微微有些出神,白衣老者则是依旧躺在他的躺椅上,是不是饮一口酒壶中陈酿,不知过了多久,韩飞突然开口道:
“臭老头,你知道薛若海吗?”
白衣老者眉毛一挑,似有些诧异的问道:
“自然知道,可你又怎的知道他的?”
韩飞悠悠道:
“今天那位说书人提起过此人,据说在五十年前,是很厉害的人物。”
白衣老者哼了一声道:
“何止厉害,五十年前的江湖也好,庙堂也罢,不知道他的人,只怕也不多。”
韩飞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如此厉害,为何我从小到大也未曾听闻过他的名字,这样的人物怎会没有事迹流传于世呢?”
白衣老者不屑道:
“千百年来,那些所谓的天纵奇才可曾少了,你又听过几人的名讳,这有何好奇怪的。”
韩飞看了一眼白衣老者,对方依旧是慢慢悠悠的饮着小酒,好不悠闲,韩飞又看了会天上的星辰,似是觉得无趣,便一个翻身而起,转头回屋子,准备好好睡一觉,从一年前开始,白衣老者便不再允许韩飞修炼功法,甚至不在允许他随意动武,韩飞虽然不解,但见当时的臭老头说的极为认真,便应承下来。
故而,这一年以来,韩飞少见的过上了普通百姓应有的平淡生活,夜间不需再勤加练习不知名讳的神秘功法,白日间也只需认真做好木雕生意,正应了那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心中还揣着对说书人所讲的那些豪情万丈的侠义故事,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韩飞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他位于火海的中心,四周充满了滔天的巨炎,炙热的感觉扑面而来,似要将他烤化一般,他竭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却无处可去,四周的熊熊火焰如同囚笼一般,将他困在其中。
汗水已经浸透了韩飞的身子,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皮肤都在干裂,死亡仿佛就在眼前,这让他既有些惶恐不安,又有些焦躁难忍。
就在他心神惶恐之际,一道滔天巨浪如海啸般扑面而来,瞬间将四周的火焰扑灭,而他本人也被这道巨浪卷入漫天水雾之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
韩飞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是他已经住了三年之久的小屋,他抬手摸了一把脸庞,手中满是汗水,就连身下的床铺也早已经湿透。
“又是这个该死的梦,这已经是这三个月来第五次了。”
韩飞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中充满了疑问,大概在一年前开始,自己不知为何开始做一个相同的梦,而且,每次都会被梦境惊醒,起初每隔数月才会有一次,但往后却越发频繁起来,为此,韩飞也专门问过臭老头,但对方对此却沉默不言,只告诉他不必担心。
臭老头虽然什么也不说,但韩飞还是隐约察觉到,这或许与对方让他不再修行功法一事,有些牵连,只是韩飞深知臭老头的脾性,他若不肯说的事,那便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开口,韩飞索性也就不问了。
韩飞闻见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直皱眉头,再看看外面,早已经天色大亮,他不再多想,去院中的井边打水,给自己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臭老头的屋子,屋内空无一人。
韩飞倒也不奇怪,臭老头平日里就躺在院中,但每天早上却都会出门,韩飞问起此事,他却告诉韩飞,自己早起遛弯去了,对这个毫无逻辑可言的解释,韩飞自然是不信,但也懒得去管,臭老头身上的神秘事,何止一两件,要是自己事事要问个究竟,不被气死,也被好奇心折磨死了。
韩飞洗漱完毕,准备去给自己弄点吃的,还要赶着上街去卖木雕,但他刚穿好衣服,便听到了敲门声。
韩飞颇有些奇怪,若是臭老头回来,断然不会敲门,可韩飞二人到这小镇三年来,虽与居民相熟,但并无好友亲朋,更未有人来拜访过,多少觉得有些怪异。
韩飞满怀疑惑的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看到门外之人后,却愣住了。
“小兄弟,又见面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韩飞才打量着眼前这位面色温和的老人,竟然是说书人。
韩飞并未立刻请他进门,而是奇怪道:
“老先生,怎么是你?你又怎会到我这里来?”
说书老者笑着捋了捋胡须道:
“自是为了拜访旧友而来。”
韩飞皱眉道:
“老先生怕是弄错了吧,我昨日才第一次见你,且并无交情,何来旧友一说?”
说书老者抚须而笑,正欲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道
“他是为我而来!”
韩飞与说书人同时向门外看去,白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静静的站在说书人身后,神情冷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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