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法神游。”
紫薇老祖仔细观察了韩飞和清虚的状态后,略带迟疑的问道,韩飞闻言,收敛心神,已然适应了这个状态下的自己,缓缓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
“韩飞见过老祖,见过莫前辈。”
莫无忧挑眉道:
“你还真来了,看来上清门为此也下了不少功夫。”
韩飞微笑颔首,并未对此说什么,而远处的剑山老祖则是微微凝神,沉声道:
“你就是韩飞?”
韩飞此刻才向他看去,做出一副刚刚看到对方的样子,随意抱拳道:
“在下韩飞,见过东池剑山的老祖。”
清虚适时上前一步,朗声道:
“贺老鬼,如今人我带来了,你要谈什么,就赶紧说,我这山河倒转,可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剑山老祖自然看出韩飞是故意为之,也看出,清虚是为给他打圆场,但却并未计较这点小事,而是缓缓说道:
“西荒之行,你做的漂亮,有勇有谋,大夏江湖欠下你不小的人情,我听说,我那个小徒孙和你的关系莫逆,说起来,我是他的师叔祖,和你也不算外人,日后有空,可来东池剑山做客,若有所求,但说无妨。”
此番话中有话的说辞,韩飞自然是听明白了,心中也是不无赞叹,能够做到剑山老祖的老狐狸,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这短短几句话中,即说明了他看好自己的态度,又隐晦的说出了封一剑和自己的关系,让自己有所考量,最后悄无声息的递出了橄榄枝,算是为此事做出补偿,却又不失宗门威严。
若是换做心思活络之人,此刻定然是顺势而为,应下了此事,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可惜偏偏韩飞不是这样的人,有些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也可以做顺水人情,甚至是如同商贩一样,去计算得失,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但有些事情,却不行!
譬如涉及到了薛若海!
韩飞不曾立刻回应对方,而是率先看向了正在等着他开口的莫无忧,他缓缓抱拳道:
“莫前辈,今日劳烦前辈为我的事,与他人对敌,晚辈心有歉意,若是前辈有所顾忌,想要就此罢手,晚辈绝不会有怨言,只需前辈一句话即可,不需考虑太多。”
莫无忧扯了扯嘴角说道:
“小子,你这是想要激将我啊。”
韩飞立刻认真抱拳说道:
“晚辈不敢,所言所语,皆发自内心,此事到了这一步,超出小子的预料,前辈本不该卷入其中,此刻罢手,情理之中。”
莫无忧挑了挑眉头,虽然韩飞只是神游到此,但莫无忧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一份真诚,不由轻笑一声,笑骂道:
“少他娘的扯淡。小子,我不妨将话放到这里,我莫无忧若是想要杀人,哪怕是司徒振南亲自来此,也是无用,所以,你只需要问己本心,实话实说就是,什么也不必顾忌。”
韩飞终于心安,这才转头看向了正在冷眼旁观,等着他说话的剑山老祖,缓缓开口道:
“老祖抬爱,晚辈愧不敢当,西荒之行,只为活命,不曾有恩与他人之念,至于封兄与我的关系,本就在他认祖归宗之前,与东池剑山无关,谈不上关系密切一说,相反,今日我为紫薇阁阁主,东池剑山的剑仙高人,却要伙同他人灭杀我紫薇阁,双方只有仇怨,没有恩情。所以,老祖的承诺,晚辈承受不起,也无缘享用。”
剑山老祖眼神微眯,沉声道:
“听你的意思,要拒绝我的好意了。”
韩飞神色平静,语气平淡道:
“本就是无望之事,谈不上拒绝。”
剑山老祖似乎没想到韩飞会如此不给面子,脸色蓦然一沉,就连韩飞身旁的清虚也是不曾料到,韩飞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与他先前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相反,莫无忧却面带笑意,不经意间,微微颔首,似是很满意韩飞的举措。
清虚有些急声道:
“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谈好了吗?你不是答应放过此事,怎么出尔反尔了呢。”
韩飞有些疑惑道:
“清虚前辈,我何时跟你答应放过此事了?我记得我只是说过,想要见识一番你的神游之法,并无答应其他啊。”
清虚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韩飞竟然会跟他耍无赖,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韩飞微笑过后,不在跟清虚纠缠此事,而是平静的看向东池剑山的那位老祖,剑山老祖也在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冰冷道:
“你真的不顾与封一剑的情谊,要与我东池剑山为敌,你可想清楚了。”
韩飞冷笑道:
“我与封兄的关系,若是会因此而有隔阂,算是我韩飞对不起他,但是非对错有先后一说,我若是答应了,就对不起为这件事做出很多牺牲的那些人了。”
剑山老祖怒声道:
“即便不顾及封一剑,难道你也不为紫薇阁考虑,如今你是紫薇阁阁主,所言所行,皆代表紫薇阁,若是你杀了这两人,势必和我东池剑山,甚至是上清门撕破脸皮,到时候,紫薇阁的未来岂能安稳,你一时意气,却要陷紫薇阁于水深火热之中。”
剑山老祖说到这里,语气稍缓。
“其实到了此刻,你已经赢了此局,何必要蛮横不讲理的赶尽杀绝,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退一步,皆大欢喜,难道不好吗?”
韩飞本来尚不算动气,但听到了蛮横不讲理这几个字后,特别是对方明里暗里的威胁之意,让他眼中的怒气却陡然升腾起来,他冷笑一声说道:
“不讲理?好一个不讲理,先前他们二人密谋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讲道理,这二人要灭紫薇阁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讲道理?现在看我占了大势,却说我不讲理,还真是可笑啊,在你们眼中,什么才算是道理?”
韩飞的一番呵斥下,即便是剑山老祖也是微微沉默下来,于此事而言,他的确不占理,韩飞的愤怒质问,让他有些无言以对。微微沉默片刻后,他才叹了口气道:
“此事的确是我们理亏在先,所以我们愿意补偿,可这不是你咄咄逼人的理由。”
韩飞彻底忍不住了,不由大骂出口道:
“放他娘的狗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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