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霜见展佩一脸的风尘仆仆,待她说完在呒县庄子上打听到的事后,便让她回去洗漱歇息了。
“姑娘,谭妈妈竟然死了,是四姑娘做的吗?难道这么巧,真的是病死的?”金宝觉得这也太凑巧了。
耿星霜却在想,谭妈妈为何一定要用所有的积蓄找人专门往宁都城送信,难道真的是为了全所谓的主仆之情,但若是不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谭妈妈的死有蹊跷,她找的人还能到宁都城吗?”
耿星霜沉吟道,她能想到谭妈妈会不会留了一手,若是谭妈妈真的是被人所害,那个害她的人难道不会防着她这一手。
接下来几日,耿星霜让人注意着,果然没有发现有自呒县那边来府里报信的人,而姚氏也没有任何动静。
好在没两日,祝颜便告诉她,她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兄长祝深。
“霜姐儿,你都不知道,我大哥知道这事后,说了我近半个时辰,说我胡闹,差点酿成大祸,你说我怎么就酿成大祸了,这不是没证据,都只是我们通过之前发生的事推测出来的吗?哼,他要是能自己发现,哪里需要我告诉他!”
祝颜见到耿星霜,就是一顿抱怨,耿星霜也不打断她,等她一顿输出,听到她长舒一口气之后才道:“我觉得祝大公子说的有道理,我们之前的确有些自以为是了。”
安平伯府情况特殊,这段时间,她爹忙着庄子里的秋收,经常不在府里,无论是祖父还是二房的耿舒楼,似乎都不是说这件事的合适对象,她亲兄长又要忙着来年的武举,人一直在立才书院,这事她才一直按在自己这里。
说起来,她会插手这件事,既是因为陶余鱼,也是因为耿星冰。
同情陶余鱼的同时,她必须对耿星冰抱有警惕之心以及未雨绸缪的态度。
但是祝家不同。
耿星霜说给祝颜听,“若是早让你大哥插手,他应该会好好安置小鱼的,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日之事,再者,若是早几日告诉他,那葛大田或许就不会死在牢里,谭妈妈说不定也不会在呒县无声无息的去了。”
“霜姐儿,你说的话怎么和我大哥一样,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这些事并不是耿星冰一个后宅女眷能做到的,特别是宁丰县衙大牢,虽然没有刑部大理寺那般严密,但是想要不引人怀疑害死一个人,并不是那般容易的。对了,霜姐儿,你猜我大哥说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耿星霜早就想过来,她道:“首先排除平王爷。”
祝颜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这话说的又和我大哥一般无二。”
祝颜之所以这般震惊,是因为她一开始猜测的就是平王,而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通为何首先要排除平王。
“快说,我问我大哥的时候,他端着架子,一会要求这个一会要求那个,我还不乐意问他呢!”
耿星霜先问她道:“你觉得平王有问鼎大位的心思吗?”
祝颜点头,“自然是有的,我就算不怎么关注朝堂上那些事,但是也听说过现在呼声最高的两位皇子,就是大皇子理王和三皇子平王。你说平王有没有这个心思?”
“大皇子和三皇子,那中间的二皇子呢?”
四皇子和五皇子以及后面的皇子,排名靠后,年纪也小,他们没有优势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据她所知,二皇子母亲是淑妃娘娘,外家是工部尚书府吴家,出身并不低,未尝没有一争之力。
祝颜道:“二皇子从小就追随大皇子,一直以大皇子马首是瞻,所以他虽然有能力,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民间,声名都很不错,但是却没有夺储的想法,听说就算有朝臣主动靠过去,慎王爷也主动推拒了,当然,这些只是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耿星霜点头,她对这些并无兴趣,之所以这般问,主要是想知道平王在储位之争中处于何种情势。
“那你们镇国公府是什么态度?”
“你是问我们家支持哪位皇子?”
祝颜摇头道:“这种大事我虽然不参与,但是家里的态度我却是知道的,我们家是不愿意参与其中的,只听皇上的吩咐,只忠心于皇上,你是知道的,我姑姑在宫里,她只生了六公主,我娘说这对我们家反倒是好事,自古以来,在夺嫡之争中,下场惨烈的家族数不胜数,我们家能避过是再好不过的,霜姐儿,你为何问这个?”
耿星霜也是这么猜测的。
“镇国公府深受皇上信任,大公子是皇上近身侍卫,世子爷又是兵部侍郎,国公爷曾经镇守寒城、兰平一带,现在虽然没有继续带兵,但是其威望已经深入人心,你说你们家这种情况,有夺嫡之心的皇子是如何想的?”
祝颜沉思起来。
耿星霜道:“他们就算不敢明着拉拢,也知道拉拢也无用,但是若是已经确认小鱼是镇国公府的骨肉,他们是会害她,还是会施恩于她,最有利的做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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