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杨棣自从徐云的事情以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办事极为冲动,不然也不能率先挑起反叛的大旗。智海也总是蛊惑燕王,弄得燕王真以为自己天命所归似的。现在形势急剧恶化,燕王还沉浸在夺嫡成功的大梦之中,大敌当前,不思整军备战,竟然在燕王府举行盛大的佛事,以求神佛保佑退敌。
智海还在安抚北平郡和蓟州郡的百姓,燕王杨棣身边也没有人敢规劝燕王,只能任由燕王胡闹。好在燕山卫还算忠心,在宿将李福的带领下,把北平郡牢牢守住。
南郑侯魏远看着这是个机会,立即求见燕王,表示自己要去监督修建镇东关长城,好让后防线稳固,方便和李奇的决战。燕王杨棣听完很是满意,让南郑侯魏远全权负责镇东关的防守。恰好这个时候,南郑侯魏远的夫人赵氏病了,燕王杨棣大方的让僧侣们加了一场祈福的法事,并且让王后魏淼去探望一下。
“父亲,咱们这是去哪里呀?”魏淼刚出燕王府不久,就被南郑侯魏远叫上了自己的马车,燕王后的仪仗马车依旧前往南郑侯府,魏远的马车却是直接驶向北平城外。
“你母亲病了,在城外的庄子里养病,咱们去看看”南郑侯魏远笑着说。
“去看母亲就看呗,让王后的车马仪仗前往侯府干什么?”魏淼不解的问道。
“现在城外也不安全啊,你也知道,锦衣卫无孔不入,你的王后仪仗太显眼了,怕锦衣卫对你不利啊”该说不说,南郑侯魏远的撒谎本事是真厉害,把魏淼哄得一愣一愣的。
出城的时候,由于是国丈,加之魏远又是奉命去修建镇东关长城,守城的士兵是看都没看一眼就放行了。出了城以后,没有走几里路,魏宏就来了,“父亲,镇东关紧急军报,辽军有犯边的迹象”
南郑侯魏远一下就急了,“这样,宏儿,你先带你妹妹去看你们的母亲,为父先去镇东关督师”
魏淼其实非常爱慕燕王,见状也着急的说,“父亲,军国大事要紧,您先去前线,本宫自然和哥哥去看望母亲”
魏远点头,下了马车,上了战马,带着亲兵离去了,而魏淼则是跟着魏宏继续前往北平郡外的魏家庄园。还没走多久,魏宏和魏淼的马车就被一群锦衣卫拦住了,领头的赫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沈自山。
“臣大梁锦衣卫指挥使沈自山见过燕王妃”沈自山端坐在马上,对着从车厢里探出头的魏淼说道。
“锦衣卫?你们怎么到北平近郊来了?”魏淼大惊,脱口就问了出来。
“王妃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梁的天下,臣的锦衣卫自然可以哪里都去”沈自山笑道。
“沈指挥使,本宫是燕王后,不是燕王妃,还请你放尊重点”魏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和沈自山掰扯起名分来。
“王妃自己高兴就好。不过您到底是王妃还是王后,恐怕得您亲自上长安城向陛下解释了”沈自山也不恼,“来人,将燕王妃绑了,蒙上眼睛,送到长安城”
“哥哥”魏淼一下就慌了,一把抓住了魏宏的胳膊。还没等魏宏说话,他就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拉了下去,立即有几个锦衣卫来到魏淼身前,“燕王妃,得罪了”。说罢,就把魏淼绑了起来,并给他戴上了眼罩。
“带走”沈自山下令了。魏淼就感觉自己被装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起来。魏淼下了决心,只要到了长安,就自杀以明志,绝对不辜负燕王。
装着魏淼的马车走远后,沈自山一挥手,就有锦衣卫上来,给魏宏松了绑,魏宏活动了一下胳膊,对沈自山行礼道,“多谢沈都堂了”
“少侯爷客气了,不知道本官要的东西?”沈自山似笑非笑的说道。
“都在这里”魏宏从怀里掏出了几件东西,“这是蓟州郡的兵力布防图和武器装备情况,这是蓟州郡守军的通行令牌,凭此令牌可以通行100人。这还有几份我父亲已经签完名、盖好印的空白军令,需要什么您们可以自己写”
没错,南郑侯魏远又把蓟州郡给卖了,这魏远也是牛逼,竟然一郡两卖,先是卖给了燕王杨棣,这又卖给了锦衣卫沈自山。自从政保司拒绝插手燕藩的事情以后,魏远就和锦衣卫联系上了。锦衣卫指挥使沈自山就在李奇军中,当即暗中和魏远见了面。
得知魏远的诉求仅仅是帮助自己女儿逃离,代价是蓟州郡的布防图、令牌和假军令以后,沈自山爽快的答应了。对于锦衣卫来说看,无非就是在魏远需要的时候,发动几次对北平郡的佯攻,拖住燕山卫而已。
但是兵不血刃或者较小代价拿下蓟州郡,对李奇十分重要,现在大梁已经失去的扬州,粮草后援并不会很充足,李奇十分希望速战速决。魏远的所作所为,正合李奇的心意。至于说魏远想去哪,李奇并不关心,这种祸害死绝了才好呢。
魏远也知道自己女儿对待燕王的情谊,不会轻易逃离,所以借着锦衣卫的手,把自己女儿掠到辽藩,真要到了辽藩,就由不得魏淼了。而且那个时候,说不定燕王也已经被李奇抓到长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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