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但心思活络的记者们却觉得，她既然能够当众说出来，说不准真的会有反转。

　　 全场的人打起精神。

　　 周若瑄睁大双眼，不可能的，李文舒不可能没死，可是姜青黎当着这么多人说……

　　 她心里乱成一团。

　　 周海如颤声问道：“你说我妈妈没死？”

　　 青黎说道：“从头到尾我们也没说过她死了。”

　　 周若瑄不由自主地看向肖主任和院方领导，见他们丝毫没有反驳，心头更乱，一颗心几乎沉到脚底。

　　 “不可能！”她大喊道，“我们亲眼看着她死的，你信口雌黄。”

　　 “我知道了，姜青黎你的心思真够歹毒的，你这是要击溃海如的心理防线，在她崩溃的时候给她希望，再让她的希望破灭！”

　　 这话一出，周海如脸上真的出现了崩溃之色，呜呜哭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

　　 “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啊？”

　　 但是这次姐妹二人并未引起旁人的共鸣，台上几个人更是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周若瑄。

　　 她能在这里说出这番话，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慌了。

　　 青黎微微一笑，“从院方到华研所，一句都没说过李文舒不在人世的话。”

　　 周海如浑身软绵绵的，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姐姐说她是要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周若瑄冷声说道：“抢救室外，是医生让我们准备后事！”

　　 院方领导接过这话，“这话没错，李文舒当时的情况的确到了准备后事的程度，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什么！”周若瑄眼底的红血丝逐渐蔓延上来。

　　 院方领导看向姜青黎，示意由她来说。

　　 青黎微微颔首说道：“只不过我们将她救了回来。第一天我发现了李文舒血液中竟然含有铊元素，便连夜将血液样品送去检验，第二日检验结果出来，证实了我的猜测。之后我们更换治疗方案，开始针对Hcc病毒和铊元素结合的衍生毒素进行治疗。”

　　 周若瑄摇头，“胡说八道！”

　　 “事实证明我们的治疗方案是有效的。”

　　 “有效还会病危！”

　　 “病危但没有致死。”

　　 “病人体内的铊元素剂量不够，不致死。”青黎补充了一句。

　　 “不可能！”

　　 周若瑄大声反驳。

　　 眼底一片红，潜意识里她知道，姜青黎说的是真的，李文舒很有可能没死，否则她不会傻到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但是怎么可能，铊元素是她亲自调剂的，剂量不可能不够！

　　 她下意识大声反驳出声，之后现场如同刚才那般寂静，落针可闻。

　　 就连蠢笨的周海如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周若瑄钝挫的脑子开始转起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面对照相机咔咔的声响，面对无数个摄像头……

　　 周若瑄下意识后退两步，轻摇着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人不可能没死，我是这个意思，对，是这个意思！”

　　 面对她的辩解，众人都觉得有些苍白。

　　 刚刚下意识的反应，此刻的神情和表现，充分说明了这其中的猫腻。

　　 一个记者提问道：“所以你们千方百计邀请姜教授治疗，就是为了陷害她吗？”

　　 周若瑄使劲摇头，“不是我邀请的，不是我邀请的，和我没关系！”

　　 说着，她似是有些崩溃地往外跑，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下来。

　　 周若瑄作为投毒嫌疑人被捕了！

　　 周海如目光凝滞地看着她被警察带走，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着很多片段。

　　 她拒绝姜青黎治疗的时候，周若瑄却极力支持，出谋划策让她去找周叔叔。

　　 那时候她深信不疑，只以为她就是为了自己好，殊不知她居然有着如此恶毒的心肠。

　　 她既要她妈妈死，又要栽赃给姜青黎。

　　 所以她连周叔叔都算计进去了。

　　 “周若瑄，是因为周叔叔答应给我财产的事情吗！”周海如含着泪喊道。

　　 周若瑄疯狂挣扎着被带走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她的问题却被记者们如实反馈给网友。

　　 似的，周海如是故意的！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后妈继女一条心，去踏马地吧！

　　 除了妈妈谁都信不过。

　　 既然大家不知道理由，那她就爆出理由。

　　 台上的青黎颇为意外地看着周海如。

　　 她一直都觉得周海如张扬跋扈，目光短浅，冲动不计后果，被人当枪使了还会感恩戴德。

　　 却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居然反将一军。

　　 她这一句话，把周若瑄下毒的动机直接披露出来。

　　 不过这件事青黎并没有想得这么乐观，这一次记者招待会的确是为了揪出周若瑄，但如果周若瑄死活都不承认……

　　 因为亲自下毒的并不是周若瑄，而是医疗团队中的一个人。

　　 该医生最近半个月账户有频繁金额进出，少则五十多万，多的时候一百来万，全部都是现金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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