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家里这边很欢乐,周家这边一样很欢乐,不过欢乐的只有周静姝罢了,两位老人家看着路朝歌的字也是直发愁,周俊彦和周夫人那都是出自书香门第,周夫人家中虽不显赫,但是在这个时代能读得起书的人家条件肯定差不了。
周俊彦捋着胡子,他也见过写字难看的,毕竟曾经身为朝廷高官想攀附他的人不在少数,那些贫家读书子弟想要入仕,投效到他门下也是一条路,想要投效自然要拿出东西来,这就像是参加招聘的简历一样。
可是字丑到路朝歌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周俊彦盯着路朝歌的字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道:“人无完人,朝歌身上总要有点不足的地方,要不然还不原地成圣人了。”
“你们为什么总是盯着字看?”周静姝说道:“字写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们怎么不看看朝歌在外面杀了多少敌人,立下了多大的战功。”
“他立再大的功我都不稀奇,他有那个本事。”周俊彦摆了摆手,让仆人将露布报捷书收了起来,说道:“可这字确实让我有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都说字如其人,看来这话说的也不是完全对。”
“本来就不对。”周静姝道:“朝歌是大将军,让一个成天拎着刀的人去钻研书法,那不是为难人吗?”
“真是女大不中留。”周夫人笑着说道:“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向着朝歌说话了,这要是嫁过去了还了得。”
“娘……”周静姝娇羞的喊了一声周夫人。
“不说了不说了。”周夫人摇了摇头,道:“老爷,朝歌这仗也打完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短时间内回不来。”周俊彦道:“刘子钰对朝歌本就没安好心,到现在都没传回来对朝歌动手的消息,估计就是在等这一仗打完。”
“老爷的意思是,朝歌在南疆可能有危险?”周夫人看着周俊彦问道。
“危险肯定是有的。”周俊彦道:“不过问题不会太严重,刘子钰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想来朝歌还应付的过来。”
“我就担心朝歌长留南疆。”周夫人道:“朝歌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在封赏可不就只能是大将军了?要是留在南疆可怎么办?”
“刘子钰还没疯呢!”周俊彦笑着说道:“他可不想南疆就这么落在凉州的手里,他多半会派新的大将军过去,至于朝歌,继续总督南疆军政事,等整个南疆恢复过来之后,刘子钰就可以直接摘桃子了。”
“这算盘珠子打的还真是响亮呢!”周夫人道:“好事全让他老刘家人占了。”
“现在看是好事,长远来看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周俊彦说道:“这件事看似朝歌吃了大亏,可若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凉州才是那个受益的一方。”
“好处都让别人得了,他有什么好处?”周夫人看着周俊彦,道:“莫不成你也老糊涂了?”
“常言道,最难看透的是人心。”周俊彦笑着说道:“但是最难获得的也是民心,朝歌在南疆只要让百姓回到安居乐业的状态,那他就算是得了民心了,不管朝歌走多久走多远,一旦他回到南疆,百姓们必是箪食壶浆夹道欢迎。”
“那又能如何?”周夫人继续问道。
“换句话说,南疆其实已经是凉州的地盘了,只不过名义上还归属于朝廷罢了。”周俊彦倒是耐心,一点点给自己的夫人解释道:“待几年之后,朝歌领大军抵达南疆,南疆五道的将军们想抵抗一下路朝歌,你想想那时候那些战兵会不会跟朝歌打?”
“哎呦,朝歌居然想的这么长远?”周夫人说道:“这不得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他若是不能看的长远,凉州能走到今天?”周俊彦笑道:“李朝宗和路朝歌这两个人天生就是绝配,他们两个缺了任何一个人凉州都走不到今天。”
老两口在聊天,周静姝在一旁听的真切,从他们话里能听出来,路朝歌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这怎么可以呢?一年半载见不到面,她都是不担心路朝歌,她担心的是那些南疆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
周俊彦曾在南方为官,她跟着周俊彦也在南方待了几年的时间,她太了解那些世家大族的做派了,女儿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件工具,为了拉拢一个人或者拉拢某个官员,把自己家的女儿送出去联姻的可不在少数。
路朝歌作为当今天子最年轻的公爵,最年轻的从一品大将军,这么大一支潜力股难道不值得投资一下?而且路朝歌血气方刚的年纪,要是一直待在军营里也就罢了,就算是青楼找找乐子也无所谓,可总督南疆军务事那就不可能一直待在军营里面,肯定会和那些大家族的人进行接触,一来二去保不齐就有哪个不开眼的狐媚子爬上路朝歌的床了呢!
她倒是不担心路朝歌,可是她担心那些世家大族,那些人为了达到的目的可以没有底线,万一路朝歌要是中招了怎么办?
周夫人看到愣神的周静姝,便开口道:“静姝,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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