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苏台带着手下亲军缓缓回到了本阵,伊稚斜手下的军队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岔苏台回到中军的位置,作为草原的王,战场之上也不需要他上去拼命,他就在中军站好就可以,也算是鼓舞士气的一种方式了。
而站在全军最前面的,就是今天要打头阵的米罗尔亲,他已经准备好,只等待岔苏台下令,他就带人发动第一波进攻,头阵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出气势,让友军看到希望,看到攻破镇疆城的希望。
而此时的镇疆城城头,路朝歌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真正的平静下来,刚才岔苏台的话确确实实是刺激到他了,若不是镇疆城的城墙足够高,他真想跳下去直接解决了岔苏台。
众所周知,路朝歌最在意的就是家人,你若是说他几句他可能笑一笑就过去了,当你敢说他的家人,甚至说的话还有些不堪入耳,这已经彻底突破了路朝歌的底线,若是最开始路朝歌只想着打退草原的军队,那么现在路朝歌想的就是如何将岔苏台彻底留下来,他绝对不允许岔苏台可以活着回到草原,他要将岔苏台带到长安,带着他游街示众,然后在亲手宰了他。
忽然,草原的军阵之中传来一阵阵号角声,随着号角声响起,一队草原士卒推着数百名奴隶走到了阵前,跟随而来的还有窝儿都部以及伊稚斜部的军旗,这些奴隶被推到阵前,按着跪倒在地上,他们神情麻木,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念头。
路朝歌举起望远镜看去,就看到着数百奴隶居然都是楚人,男女老幼皆有,路朝歌虽然不知道草原的习俗,但是不是傻子就能看的出来,这他娘的是要战前祭旗。
随着草原步卒的战刀落下,数百个人头滚落,喷溅的鲜血溅射到了军旗之上。
看着这一幕,路朝歌紧咬后槽牙,此时若是岔苏台在他眼前,他恨不得活剐了岔苏台。
“兄弟们,记住眼前的这一幕。”路朝歌指着被祭旗的数百楚人,吼道:“这一战我不要战俘。”
“呼……呼……呼……”
而草原军阵这边,祭旗已经结束,米罗尔亲抽出腰间弯刀,而后狠狠的挥了出去,就好像他的眼前就有大量的北疆边军一般,随着米罗尔亲的战刀落下,伊稚斜部的先锋步卒开始缓步向前,他们的攻城器械相对来说比较简陋,只有最简易的云梯,就连云梯车都没有。
“兄弟们。”路朝歌看着缓缓向城墙而来的草原步卒高声喊道:“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城墙上的战兵嘶吼道,那股子气势只比走过来的草原大军更强。
“看看眼前的这些人。”路朝歌又喊道:“这就是我们的战功,这就是我们成为将军的阶梯。”
“呼……呼……呼……”
“兄弟们,我们是北疆边军,我们是北疆的第一道防线,我们的背后就是幽州,我们的背后就是幽州千万百姓,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路朝歌高声吼道:“守住镇疆城,就是守住了幽州,守住了幽州千万百姓,守住了我们自己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
“呼……呼……呼……”
“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跟你们并肩作战。”得到回应的路朝歌继续吼道:“直到打退草原蛮夷为止,若是你们谁看见我后退半步,可斩我路朝歌项上人头。”
“战……战……战……”
“弓弩手准备。”路朝歌高声吼道。
随着路朝歌的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鼓手擂起了战鼓,弓弩手上前,将战弓连弩对准了冲过来的草原步卒。
“六百步……”观察手盯着城外的草原人高声喊道。
“五百步……”
“四百步……”
“放……”随着草原步卒进入弓弩射程,路朝歌抽出腰间战刀高声吼道。
“嗖……”已经蓄势许久的弓弩手射出了手中的羽箭,羽箭如同过境蝗虫一般飞向草原步卒,而草原攻城的士卒,就像是熟透的麦子一般。
蝗虫过境会怎么样?
蝗虫会吃掉它看到的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而草原的步卒就是这些箭矢的食物。
远远观战的米罗尔亲看到在四百步的距离,北疆边军就开始放箭,他还有些疑惑,这个距离根本就不是战弓的最佳射距,箭矢就算是能飞过来,威力也已经消失了,对己方的士卒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当飞来的箭矢将己方的士卒如同割麦子一样割倒在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北疆边军的战弓已经远远超过了草原人的战弓。
“将军,楚人的战弓为何威力如此之大?”米罗尔亲的副将开口问道。
“中原人呐!虽然身体不如我们草原人强壮,但是他们的脑子要比我们好很多。”米罗尔亲叹了口气,道:“若是再给楚人一些时间,也许他们会弄出更了不得的东西,我们错过了最好的十年,若是岔苏台不沉迷女色罔顾国事,也许我们现在已经占领整个大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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