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动手,路朝歌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南疆不仅仅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就连那些官员也是一样的盘根错节,都是各大家族推举出去的,每一个官员身后都站着一个或大或小的世家,要动那就彻底一点,就算不把整个南疆的世家大族折腾一遍,最少也要把一半的世家大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才行。
毕竟拉一半打一半才是王道,就比如那个最识相的李政烨,他就是一个很好利用的人,可以用他打开这些世家大族的铁壁,让他们从内部开始分化。
路朝歌叫来锦衣卫百户庄弘业,庄弘业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徽州大营,而这次随路朝歌回康州城,也是为了方便帮助路朝歌联系在当地的锦衣卫。
“你手里有没有南疆世家大族的人员名单和人际关系图?”路朝歌问道。
“我这里没有。”庄弘业道:“不过兄弟们手里肯定有,我这就去给您弄一份来。”
“抓紧时间,我急用。”路朝歌道。
“我尽快。”庄弘业道:“这东西您就是着急我也得找到人才能给您拿到不是。”
“行,明天就去办。”路朝歌想了想说道。
一夜无话,路朝歌既然已经决定对南疆的世家大族动手,那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就算是拉一批打一批,那也要把打的那一批打个干净才行,留下那就是祸害,还是准备祸害他路朝歌的。
第二天一早,路朝歌在伙夫营吃了早饭后,就离开了军营去了流民营地,这里聚集着数十万的流民,流民营的环境自然算不上好,遍地都是污秽之物,可流民营的流民活的倒是挺滋润,至少比上一次路朝歌来流民营的时候,脸色要好了很多。
路朝歌走了一路,流民们纷纷从帐篷内走出来向路朝歌行礼,他们知道今天还能好好的活着,眼前的少年功不可没,没有人因为路朝歌的年纪去质疑他,数十万满意的尸体堆成的京观还在镇南关外放着呢!
那不仅仅是震慑南疆那些小国的京观,也是见证路朝歌在南疆横行无忌的证明。
不时有孩童想要靠近路朝歌,可却被家中长辈拦住了,路朝歌那一身看着就价值不菲,而这些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换衣服没洗澡了,他们怕自己的孩子弄脏了路朝歌的衣服。
“几岁了?”路朝歌蹲在一个小男孩面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问道。
“五岁。”小男孩低声回答道。
“和我侄子一样大。”路朝歌笑了笑说道:“想回家吗?”
“不想。”小男孩说道:“回家吃不饱饭。”
“那要是回家还能吃饱饭,你要回家吗?”路朝歌又问道。
“要。”小男孩天真的说道:“家里虽然比这里好,我还有很多好朋友。”
流民营地有好几个,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大人不敢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孩子就被人拐跑了。
“大哥,家里的土地都没了?”路朝歌站起身看向小男孩的长辈,问道:“是你们自己卖出去的还是别人强买强卖夺走的?”
“大人,您还是别问了。”那男子说道:“在这里有吃有喝挺好,回去了什么都没有日子过不下去啊!”
“行,我知道了。”路朝歌点了点头,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既然我来问你们了,那就说明我要帮你们解决问题了,你们不把问题告诉我,我怎么帮你们解决?”
“大人,没那么好解决。”那男子说道:“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惹的起,您在这里倒是好说,您能护着我们,可是您走了之后呢?没人管我们的死活,现在能对付活一天是一天。”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世家大族的原因呐!”路朝歌自言自语道:“他们倒是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了,可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他们要那么多粮干什么呢!”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大都督那般。”萧泰宁低声道:“若是全天下的官都像凉州的官,那你说还有那么多人造反吗?还有那么多人跑到凉州去讨生活吗?”
“做一个好官就那么难吗?”路朝歌又问道。
“做一个好官不难。”萧泰宁道:“但是做一个在混蛋之中的好官并不容易。”
“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那么这束光就是原罪。”路朝歌叹息道:“我就不信整个南疆就没有这么一束光了。”
“说的真好。”萧泰宁低声道:“我不敢说没有,但是你绝对找不到,可能他们最初步入官场的时候,都想做你说的那束光,可是只有这么一束光,时间长了这束光就会被黑暗吞噬,最后他变成了黑暗的一员,等着吞噬下一束光。”
“凉州是因为光太耀眼,才掩盖了黑暗。”萧泰宁顿了顿说道:“而且凉州的官员是什么待遇,其他地方的官员是什么待遇,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路朝歌又相继和几个人聊了聊,可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想离开这里,在这里活一天算一天,要真是回到自己家中,那就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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