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整个世界消停了
当刁大河把借调同意书和工作证递给丁远山的时候,老头和老太太差点儿给刁大河跪下,多亏他俩只有一个女儿,这要有个十个八个的,估计也会一起打包送给刁大河。
老两口那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刁大河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忙得满头大汗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大河,你是我的大恩人!”
“别这么说,咱是一家人!”
“大河啊,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别了,有秋楠当马就够了!”
……
人是消停了,老两口依旧唠叨不停。
刁大河不敢走了,他担心这要是一走,这老两口过度兴奋,再出点儿啥事,那可就好心办了坏事儿了。
压抑太久,需要释放,这个刁大河懂,于是在一旁不停的转移话题,问东问西,聊天聊地,唠唠叨叨,磨磨唧唧。
聊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刁大河知道了丁家上下九代所有秘密。
中午出去弄了点儿好东西,又给老两口做了顿大餐,直到用一瓶白酒把两人都灌迷糊了,整个世界才消停下来。
与此同时,研究所内,杜明拨打出一个电话号码。
“老同学,是我!”
“老同学,我想问问,五年前你担任职称晋升评委,有没有把我的课题资料和论文资料拿走?”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声音响起。
“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知道了,没错,是我拿走的。”
“为什么?你我情同兄弟,为什么要偷拿我的材料,阻挡我的前程?”
“哎,老杜,怎么你当了院长了,政治上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幼稚。
你的课题研究和论文全部是在国外完成的,服务的是谁?服务的那可是资本主义,你拿来申报职称,那不是玩火吗?
现在政治还算平和稳定,对留学归来的人待遇也算优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哪天风浪一起,你上交的这些材料可就是你的勾魂索了!”
杜明听言脸色变了几变,嘴硬道:“老同学,你这是对我们国家没有信心啊,我跟你讲,不会像你想的那么悲观的……”
杜明巴拉巴拉分析了一番国内形势,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说道:“不用和我辩驳,你说的都对,是我对形势判断悲观了!
老杜,偷拿你资料的事儿算我对不起你了,现在资料已经被我烧了,你看怎么办吧?”
杜明听言笑了,说道:“我通过苏联朋友寄信到英国,又弄了一份相关资料和证明,我这次晋升一级研究员,用的就是那些成果资料。”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对方说道:“老杜,我最近打算到大西北支援建设,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杜明呵呵笑道:“我研究所一大堆的事儿呢,就不跟你过去了!”
杜明挂断电话,先是一脸不以为然,接着慢慢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他站起身,去了财务室。
“李科长,麻烦算一下丁远山去年和今年开春几个月的工资,算好后写个补发的申请给我签字,然后派个人把钱和票送到他的家里。”杜明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科长惊了,结巴道:“院长,您这是?可这样我们怎么解释啊?”
“不用解释,就说这是事情调查清楚之后补发的工资,另外你告诉他,借调到机修厂之后如果工作不顺利,随时可以申请调回研究所!”
…… ……
刁大河在丁远山家待到下午两三点钟,等老两口都醒了酒,约定好明天一早和丁秋楠一起来接老头去报到,这才告辞又去了中药铺。
中药铺里,赖文杰表情凝重,正一丝不苟地组装着自行车。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零件,确保它们都完好无损。车架已经组装完成,现在只剩下两个车轮了。
刁大河看赖文杰摆弄车轮,摆弄得满头大汗,不由得好笑起来。
组装自行车是一项看似复杂,实则并不困难的任务。大多数步骤只要观察一遍,就能理解掌握,唯一的难点在于编织车轮。
在自行车的散件状态下,车条和钢圈是分离的,需要手动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左右两侧的车条需要按照一定的次序交叉编织,不能出错。其中最具有挑战性的部分是调整钢圈的平直状态,这在行话中被称为“拿龙”。
在四九城,如果自行车车轮左右摇摆、上下颠簸,人们会形象地称之为“龙了”,意思是车轱辘不再圆润,不再保持一条垂直线。
有时说人也会说“我给你拿拿龙吧!”这并不是一句好话,而是在暗示他们打算教训对方,帮助对方纠正错误。
当车轮不圆时,需要使用一种类似小碗的钢丝板子来调整车条的松紧度,从而使钢圈恢复圆形。这确实需要一定的技巧,如果不熟悉操作,可能一整天也无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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