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晏珽宗回到中军帐的时候,萃澜已经替婠婠收拾好了。
她为皇后擦拭了身体,换上了一件新衣,并且尤其是换掉了行军床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床单和被褥。
但帐内的甜糜之气还是不曾散去,暧昧地萦绕在这方天地之内。
婠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怎样摆弄过了,仍然是一副酥软不堪起身的样子虚躺在榻上,昏睡了过去,萃澜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丝毫的回应。
晏珽宗摆了摆手让萃澜退下。
萃澜咬着牙低声规劝了他一句:“娘娘真的动气了。”
也不知皇帝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萃澜走后,晏珽宗慢慢走到床前坐下,沉默地盯着婠婠看了许久。
情事的剧烈浇灌之后,虽则她的身体劳累已极,纤纤腰肢也快被人撞断了似的,但是面上的气色反而是极好的。
带着姣美的妩媚红晕,气血充足,睡颜娇憨,宛如少女一般。
哪里看出来是个人母呢。
那将近一天一夜的欢好,又将她滋润了不少。
——但是皇后未必会承皇帝的情就是了。
许久之后,晏珽宗似乎也感到了些许的疲乏,于是沉默地躺在床上,同婠婠和衣而眠。
他自然知道他还有流血的伤口没有处理,但是这会子也都懒得不想管了。
反正死不了人。
他只想好好地抱着婠婠睡一觉。
又是一夜的静谧过去,两人共躺在这张不算宽敞的榻上,相拥着睡了一整夜。
等到晏珽宗再次起身时,脑海中更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不仅是欲望在昨日得到了满足,连日征战所带来的身体的累倦更是已然一扫而空。
让他觉得分外的畅快。
但是还不等他畅快够了,忽然抬眼时却对上了婠婠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她的眼睛很漂亮,从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刻开始,这双眼睛在世界上看到的人就是他了。
然而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格外的冰冷。
晏珽宗的心忽然一震。
等他从床上起身时,就发现自己昨夜没有解下的衣裳现在已经被婠婠解开了。
而且胸前的伤口都被人换了药,包上了崭新的纱布。
——她知道了他的伤。
还不等晏珽宗说些什么,婠婠就已经满面恼怒地开了口训斥他:
“你是真的嫌命长还是盼着我早日改嫁?”
“身上有伤,酒还是要喝的!”
“伤口未愈,寻欢你还是放不下的!”
“我劝你几句,你还对我发脾气,觉得我多管闲事!”
“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和一个市井之间的酒色之徒又有什么区别!”
婠婠现在想起来,胸口都被气得不停地起起伏伏。
她今天早上趁着他沉睡、解开他衣裳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胸前那道几乎横穿胸腔的箭伤根本就没有愈合,因为他那一番不顾死活的寻欢交合,伤口因他自己动作太过剧烈又裂了开来,开始断断续续地往外面渗血。
等到一夜过去之后,他胸前的衣裳都几乎被血液浸湿了。
若是再过一阵子不管,说不定这些伤口都要化脓。
婠婠夏日穿的衣裙单薄透气,其上还纹着精致清丽的牡丹花纹。
因她方才训斥和发怒的动作,喘息剧烈,饱满的胸前不断起伏,那道深深的沟壑也时不时浮现了一点出来。
活色生香,艳糜妩媚。
酥胸的形状更是几乎就要跳脱出来似的。
晏珽宗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她那一片的香艳风光吸引了过去,甚至都还没有听清婠婠在说什么。
见他看着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幽深难言,喉结还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甚至那里又开始冲动了起来。
婠婠后知后觉地也反应过来了一些。
她脑海一片昏沉,浑身的气血都似是要冲上自己的头顶,气得她……气得她……
她眼中都被他气得湿润了起来。
“你给我滚出去!滚!”
婠婠又哽咽了下,
“我不想看见你,你不滚我滚!什么时候你把那鹿血酒戒了、把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再来见我!你不滚就我滚,不然你废了我也成!”
说罢婠婠自己率先掀帘而出,不想再管他。
她跟这种酒色之徒没有什么好说的。
酒色之徒。
*
片刻之后,皇帝收拾好了自己的几件衣裳,铁青着脸色离开了自己的营帐,又对萃澜道:
“去把你们皇后请回来!她要一个人住,便叫她一人住罢。”
萃澜怯怯地问他:“那陛下……您住哪呢?”
皇帝冷笑:“哪里不能住,反正皇后又不在乎。”
婠婠确实不想在乎。
晏珽宗老老实实地被她气走了之后,她一个人住在中军帐内,心情和气色反而日渐被养好了起来。
并且从第二日开始,皇帝便下令拔营前往怀荒。
他要带着婠婠在这里转一转,待一段时间,举行最后一场祭礼,将怀荒和柔玄两镇也仔细地经营起来,然后才可以彻底放心地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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