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民听到傻柱是因为带剩菜回去被抓，也感到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说轧钢厂也是四九城一等一的万人大厂，哪怕现在粮食紧缺，也不可能减少工人的伙食，所以每天食堂剩点饭菜太正常不过。

　　 轧钢厂这么多食堂，每个食堂都有人往家带剩菜，可从没有人被保卫处抓过，傻柱这也算是开了先河。

　　 不过他又一想就感觉不对，要是只是带剩菜，保卫处怎么会抓人？看来这里面还有猫腻，只不过老太太没说。

　　 杨利民当着聋老太太的面拿起电话，直接打到了保卫处。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里响起了声音。

　　 “你好，这里是轧钢厂保卫处。”

　　 “是唐志伟同志吗？我是杨利民。”

　　 对面接电话的正是保卫处的处长唐志伟，听出来是杨利民的声音后直接回道。

　　 “杨厂长，我是唐志伟，有什么事情请指示。”

　　 “唐处长，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打听一下昨天你们保卫部门是不是抓了个叫傻柱的职工？据我所知他就是个厨子，应该不会犯什么大错吧？”

　　 唐志伟掌管保卫处几百号人，每天各种工作都忙不过来，怎么会管这么点小事儿？

　　 “杨厂长，这事儿我还真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这样，我去问一下，一会儿给你回电话你看如何？”

　　 杨利民笑着答应放下了电话，抬头对聋老太太说道。

　　 “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保卫处的唐志伟处长去询问了，应该一会就有结果。”

　　 如果是轧钢厂的任何一个部门，一把手都亲自打电话了，对方就算是缺心眼儿也应该知道这事儿怎么办才能讨得领导欢心。

　　 可恰恰保卫处除外，因为这个部门不需要看杨利民的眼色。

　　 等唐志伟找到沈力，把事情打听清楚再给杨利民回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杨利民还脸上笑呵呵，可接了电话不一会脸色就变了。

　　 “你说傻柱偷盗厂里的食材，还是下班的时候在厂门口被人赃并获？”

　　 知道真相的杨利民心里这个气啊，一是气聋老太太不和他说实话，让他在保卫处那边掉丢面子，二是气傻柱脑袋里是不是有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往家偷拿厂里的食材。

　　 不过看到老太太在沙发上坐着，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对唐志伟说道。

　　 “志伟，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大事化小？罚点钱就算了？”

　　 唐志伟这时候也很头痛，因为他去打听傻柱犯了什么事儿的时候，正好娄半城来了。

　　 这位自从王勇卷钱跑了以后就不再管厂里的任何事情只等分红，今天竟然因为傻柱的事情来了厂里，而且就是冲着傻柱来的，人家的要求也很简单，公平、公平、还TN的是公平。

　　 一边是厂里的一把手，一边是厂里的董事，虽然董事没有什么权利，可自己要是真的偷摸把人放了，回头娄半城把这事儿举报到一机部，那自己的前途可就算毁了。

　　 为了一个傻柱得罪哪一边都不好，最后唐志伟也和杨利民摊牌了。

　　 “杨厂长，不是我不放人，娄董来了，就专门冲着这个傻柱来的。

　　 人家就要求按照厂规厂纪处罚，其他什么都没说。

　　 你的要求我根本做不到啊。”

　　 杨利民拿着话筒思索了一下，他也很奇怪娄半城为什么会因为傻柱来厂里，不过他也能理解唐志伟的难处。

　　 “这样，你让娄董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和他当面说，这事儿你听信儿就行，不会让你难做。”

　　 唐志伟当然巴不得把这事儿从自己手里摘出去，放下电话便去了保卫处接待室和娄半城把这事儿一说。

　　 “娄董，杨厂长请您到办公室一叙。”

　　 娄半城起身和唐志伟握了一下手说道。

　　 “因为这点小事儿麻烦唐处长，娄某谢谢了。”

　　 “哪里，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罢了。”

　　 唐志伟陪着娄半城到了杨利民的办公室门口就撤了，两位大神打架，他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娄半城对此也无所谓，在他眼里一个处长真的不算什么，他今天就是来厂里逞威风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去，进门口就看到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还有脸色不太好的杨利民。

　　 实在是他不等杨利民出声就推门进屋，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60年，公私合营还没开展几年，上头对这些资本家还是比较宽容的。

　　 只不过这些人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不太好，有些资本家会下嫁女儿给工人，以此来表示自家要融入人民当中，还有些资本家会放飞自我，做的事情比解放前还过火，当然这样的人下场都是很惨的。

　　 像娄半城这种手握巨大财富的红色资本家，还把一家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工人，是有底气不给任何人面子的。

　　 杨利民对此也毫无办法，就这还得主动站起来和人家打招呼呢。

　　 “娄董，好久不见，今儿来厂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娄半城直截了当的回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厂里出了个贼，我来看看厂里是怎么处理的。

　　 都说新社会好，也得让我们这些旧社会走过来的人看看好在什么地方嘛。

　　 要是和解放前一样司法黑暗，那我就得去找上面问问了。”

　　 杨利民这时候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他真想问问娄半城，你和傻柱有什么仇？这不就是摆明了想弄死对方？

　　 还好这时候聋老太太说话了。

　　 “娄半城，你是来帮娄晓娥出气的吧？当初傻柱打了许大茂，院子里的几位大爷做的确实有些过火，可事情最后不已经圆满解决？

　　 你这么大个身份的人，亲自下场来收拾一个小小的厨师，有些过了啊。”

　　 娄半城对聋老太太的真实身份很清楚，那是他也不想招惹的。

　　 不过看对方帮着傻柱说话，就知道对方是那个傻子的后台了。

　　 “老太太，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掺和这样的小事儿，也很过火啊。

　　 本来厂里的事儿我是不想管的，可我就一个女儿，昨天回家跟我说厂里可能会包庇坏人，所以我就来了。

　　 我只要一个公平、公正，不应该么？

　　 还是说现在又回到了解放前，事情谈不拢就可以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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