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走了的春婶自然是找了侄子家要说法，但也是被人看到了又从知青所灰溜溜的出来的，不免被人耻笑，知青所都是在城里生活过的知青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她骗了去。

　　 朱玉宁跟在了六嫂子身后捡摘下来的白菜堆放到箩筐里，这些白菜也就长了几片叶子，不说还不知道是白菜。

　　 据说是因为种的时间还是晚了点，再加上老一辈人说的今年冷的要快些，不能再留着了。所以这种嫩得不行的白菜苗就只能腌酸菜了。辣白菜就得去供销社定了，这个白菜还是很好定的。

　　 毕竟是有公社政府批准的，每年都会有不同量的白菜会运过来。能拿的到多少就看大队的能力了。

　　 朱玉宁正要把箩筐往路边的棚子下搬，就听到了大队长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是村长，两个人都在喊：“一组的男人来村口集合，去城里拿白菜。”

　　 最多人的一组，男女比例也只是6：4。所以朱玉宁就看到了一大群人从田间往路上走去，这架势不像是去拿东西反而像是要去抢一样。

　　 要是有人现在去问大队长，大队长只会回一句四个月不吃点菜叶子他可不乐意的。

　　 虽说只是嫩菜叶子，但也是收了三天，收完这菜叶子就要正式算工分，分粮分菜的时候了。留下来的猪也要在十一月份好天气给分了，十一月月底雪都不知道有多厚了去。那是等不到腊月分了过年了。

　　 因为人去的多，去的早，大队长他们可是拉了两趟拖拉机才把全部的白菜给运回来。虽然说表面都有那么一两张菜叶子是烂的，但扒下来也是能喂鸡的。总好过去得迟还不机灵的大队，剩的都是小个的。

　　 大队长得意的坐在拖拉机主驾驶座边上，抽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叶子烟，看着路边不断往后退的杂草黄泥地。

　　 “别急，一家一个人，快点排队。知青是公社的份额，谁也别给我闹事，到时候你们家就少一半。我喂牛也不给你们。”说话的是和第一批白菜回到村里就一直在守着白菜的村长同志，这些个村民工还没干完呢。

　　 他们连着去了三天县里才抢回来的一千斤白菜，村里一百多户人家分下来也还是没多少的。

　　 知青下乡的补偿金是少了许多，不过救济粮还是保持第一年都是有的。这些都得说清楚，不然看到知青比村里人分的多，嘴上两句不满一溜烟过去还好，就怕真有人跑去知青所闹事就完了。

　　 村长喊话的嗓子都哑了，拥挤的晒场才算是排整齐了些。

　　 然后拖拉机带着第二批白菜回来了，村民们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哪里还记得要排队的事情，挤过去看是第一批的好还是第二批的好，估摸着要排哪边的队伍好。

　　 在热闹的氛围下，朱玉宁从徐晏北手里拿到了五颗大白菜。要知道村里每一户人口数都是不一样的，还有那种还没分家的十几二十几口人做一户。人均都不能达到这个数字的。也就是村长事先声明了的，不然还真会有人不服气闹事。

　　 而村里的分法，大队长和村长是算了又算，最后放弃了所谓的平均一点，还是按户分。按人口也不能一人一颗，一人一斤也麻烦的很，还是按户来。

　　 这种分法就出现了分了家的一户五六口人和一大家子二十几人领一样白菜的情况，村长大队长开口闭口就是闹事别要，不然就按工分算。人口多的人家也不是全部人都上工的，有老有小这么算还是和人家差不多就没必要得罪了其他的人家。

　　 村头不见，村尾也要见的。

　　 分完大白菜之后，大家也是要赶忙腌制起来。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分粮。

　　 朱玉宁用上了从六嫂子那学来的办法，在空间里把大白菜给腌制上了。用的都是最好的调味料，希望能很好吃吧。

　　 第二天一早就有村民已经到晒场等着分粮分钱了，一年到头也就图这么一天了。

　　 等朱玉宁背着水壶到的时候已经是站满了人，怕是能来的都来到了。孩子们也不用上学了，也都在边上的树底下，空旷的田野里你追我赶着，欢快的，自由自在的玩耍着。

　　 朱玉宁和知青所的知青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看着大队长在一个一个的念名字，村长则是站在了休养了三个多月才回来的孙计分员的旁边盯着登记本看。

　　 满工分的家庭一年到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最终拿到手七十几块钱时脸上的喜悦，这种喜悦质朴和纯洁确实让人看到也是愉快的欢喜的。

　　 而最懒惰的的家庭灰溜溜的把全部的粮都要红薯糙米，连苞米也只要了十斤，剩下的全都是粗粮来着。即便是这样子也只是勉强够吃而已，但懒习惯了是很难有那个意志脱离那个状态的。

　　 知青所分到最多粮和钱的还是徐晏北，即便是比其他同期的人少了快一个月的工分也还是比人家高一截的存在。

　　 而之前提醒过朱玉宁的陈晓春知青，则是女知青里最高的，一半粗粮一半细粮，也是拿到了十一块六钱。

　　 至于朱玉宁来着两个多月的成果，拿到了一百斤的红薯和五斤黑面（麦皮没有脱的麦粒磨的面），钱那就没有的啦。救济粮还得下个月才发，一次是发三个月的量。

　　 朱玉宁拒绝了宋思睿的帮忙，跟村里婶子花了两块水果糖借了个板车把分到的粮给推了回去。这么一手力气也是被还在晒场的村里人关注到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回到屋里朱玉宁就开始看起来小六给拍的分粮场景，看到了里面没有他们知青的出现满意的给小六发了个十积分的辛苦费。小六收下后就花出去了，新口味的能量糖终于能吃上了。

　　 月光族的小六是没有积蓄这种东西的，没有了还有宿主，不需要紧张的。

　　 而看完照片的朱玉宁对放在灶台前最后一块空地上的红薯犯愁了，知青所今年还是第一年村里没考虑到知青所也要地窖的问题。

　　 现在天是一天比一天的冷，土冻住也不好再挖地窖了。然后朱玉宁去村里买了两个大的箩筐，把红薯装了进去推进了四方桌地下，有半框只能是一半在桌地下一半露出来的样子了。

　　 明天开始就不用上工了，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睡懒觉了。朱玉宁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翘着脚心情很美的倒了一杯新制的水果茶出来。

　　 茶水刚喝上一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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