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猛然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任何人。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明媚的阳光却照不亮太子心中的阴影,太子恐惧地四处寻找。
人呢?
人哪里去了?
太子刚要高喊。
“太子爷,三皇子来看您了。”
外面传来管事的声音。
是他,太子瞪圆了眼睛,定然是他,是他偷偷地摸进来,说了那些话。
老三想要他死……他当然不能死……就算死,死之前也要杀了老三……
管事将门打开,正要上前服侍太子更衣,太子赤着脚站起身来,榻上正好有一片碎瓷,他握在手中向外冲去。
三皇子带着人走进宅子,他向父皇禀告前来探望大哥,不管太子如何失德,那也是他们的兄长,礼数上不能有失。
三皇子刚刚吩咐人去向大哥禀告,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内院中冲来,那人披头散发,衣袍凌乱,辨不出面目,三皇子身边的护卫就要上前阻拦,却听管事道:“莫要伤了太子殿下。”
护卫听得这话不禁迟疑,就这样微微怔愣间,太子已赶到跟前。
“大……”三皇子刚喊出一个字,太子整个人扑到了三皇子身上,扬起手中的碎瓷片划向三皇子脖颈。
碎瓷片划破三皇子脖颈的皮肤,鲜血立即淌出来,太子咬着牙待要再深割,三皇子回过神,用力抓住了太子的手臂,手脚并用要将身上的太子甩脱。
太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咬牙切齿再次起身缠斗三皇子,他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浮动,手中的碎瓷片捏得太紧划破了他的手掌,他却全然不觉,一心要将三皇子置于死地,嘴里喃喃地道:“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来人,快来人……”
三皇子捂着脖子,护卫上前拉扯太子,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太子爷,太子爷,这是三皇子啊,您快松手。”
“是他害我,就是他,”太子死死地盯着三皇子,“他怨我当年将他从树上推下来,他一直想要报复,就在刚才,他偷偷地潜入我屋子,跟我说……他要杀了我,我死……你也活不了。”
护卫好不容易才将太子拉开。
太子妃颤声吩咐:“快将太子殿下带下去,请御医来给殿下和三皇子看伤,快去。”
两个护卫将太子抬起,太子依旧喊个不停:“杀了他,杀了他。”
太子妃望着这一切,身体忍不住颤抖,自从她被抬入东宫时开始,她就一直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想着能太太平平的就好了,可东宫还是出了事,这边还没处置好,太子殿下又伤了三皇子,闹到皇上面前,只怕更少不了斥责,这可怎么办啊!
“让人给贵妃娘娘送个信儿吧!”太子妃吩咐管事,“这肯定是压不住,与其让娘娘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还不如我们自己先禀告。”
太子妃到现在忽然有些理解魏家了,当年魏皇后失势,魏家这种显赫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如今轮到了他们,或许他们还不如魏家和魏皇后做的好,经过几年休养生息,魏家好似又有了抬头之势。
……
魏府。
魏大奶奶章氏一早就开始张罗,魏家经常会有女眷上门,她筹备这些也算是轻车熟路,起身之后就与大厨房去对菜目,结果发现大厨房的菜目与昨天有些出入,问了厨娘之后才知晓,是庄子上送来一些新鲜的菜蔬、果子和野味儿,正好招待贵客,这倒省了她的事,有好东西怎么做都方便。
“三爷没有上衙。”管事向章氏禀告。
章氏一怔,三叔一向公务繁忙,极少留在家中,今天怎么恰巧在家,难不成也会参加宴席?
“要不要让人去问一声?”管事话音刚落就看到魏三爷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快步走过来。
管事妈妈道:“三爷沐休,今天留在家中,让奴婢前来禀告大奶奶。”
“三叔难得休息一日,”章氏笑道,“有什么需要我安排的,妈妈就来吩咐一声。”
管事妈妈向章氏行礼。
这位管事卢妈妈是大老爷在的时候领进府的,一直跟着三爷,打理三爷院子里的事务,除此之外卢妈妈很少与旁人说话,也并不管家中的其他琐碎事,在章氏的印象里,这位妈妈少言寡语,人前礼数周到、规矩也大,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那些宫中的女官似的,虽是侍奉人的奴婢,一个个出身都很高,所以府里人都自然而然对卢妈妈多几分尊重。
章氏曾在婆母那里听到婆母与卢妈妈说话,是在问卢妈妈三爷院子里的事,就连婆母的口气都像是在与卢妈妈商议,而非是一味地吩咐。
“大奶奶辛苦了,”卢妈妈道,“我会做些小吃食,正好今天有宾客登门,我也去厨房里帮帮忙。”
章氏自从嫁到魏家来,还从没听说卢妈妈会做这些,章氏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卢妈妈神情平静,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卢妈妈再次向章氏行礼:“那奴婢就去大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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