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原谅不得彼此,原谅不得自己
“当无名客还真是辛苦啊。”
白炽望着重归寂静的山顶,不由得对照起了和银狼在金人巷PK以太战线的日子。
啧,还是星核猎手这种拿着剧本的工作闲啊。
“等等,那两个家伙呢?”
少年当爹的家伙抱头苦恼。
“白—小—露——!”
……
丹恒来到了酒店的客房收拾行李。
虽然按照正常日程列车会在贝洛伯格补充一些短途补给,至少还会在贝洛伯格停留一阵。
克里珀堡也已经将他们列入了永久贵宾权级,以作为对于平息星核之乱的补偿之一。
但作为一位早在来到列车之前便已混迹群星的“放逐者”。
除列车外,他并不信任藏身的居所。
仿佛只要下一刻,温馨明美的天花板就会被猩红所斩裂,那个一身腥气的疯子便会在不顾旁人的癫狂中挥剑而来。
【一次次,一幕幕……】
【不论那柄长枪将其洞穿多少次】
【不论他逃亡的角落多么遥远】
【那个持剑而来的恶鬼总会应约而来,洒下杀戮、带来人间炼狱】
【灯开了】
【寡言沉默的青年神色微变,缓慢转过了僵硬的头颅】
【他的瞳中闪过许多色彩】
【恐惧、犹疑、试图逃避的彷徨】
【最终都在一声叹息中化作了无可奈何、而又决然直面的回告】
“如果你真的想要复仇。”
“就不该选在这里……”
这里是贝洛伯格的闹市区,这个疯子如果不想制造第二期庇尔波因特惨案的惊悚新闻。
他就应该学会克制。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克制就能够做到的话。
魔阴,也便不再是所有长生种们的梦魇了。
背后的沙发上头,卧坐而上的高大男人静候已久。
健硕的身躯饱满填充着里赤中山长袍的每一份余角,裁剪得当,胸口的烫金云纹昭示着仙舟身份。
刃笑了,嗓音一贯嘶哑。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蝼蚁?”
“无论你我,不过都是满身污血的罪人。”
“你逃不掉的,终有一天你我都得为当初的贪婪付出代价,为一族谋取私利、为一人谋取存续的、死亡的代价……”
今夜的他显得格外耐心,颅中的魔鬼仿佛被封死了嘴巴,百年来难得的清静。
那只蜘蛛如他所愿,施加了数倍的禁制。
否则此时此刻的歌德宾馆,应该早已在故友相逢的温馨招呼中,在风雷交加中被一道红色的剑痕中被一分为二。
“你认错人了。”
丹恒深吸一口气,“你要复仇的人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他豁然起身,这一刹那支离剑悬在了掌间。
丹恒握紧击云,神经绷紧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
一份固执地、已成执念的情绪矛盾的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滔天恨意与不愿忘却的铭记矛盾的出现在同一人的身上。
那份炽烈的情绪正如万丈海啸冲打着言灵术构织的理性之坝。
仿佛时时刻刻都要将其冲垮:
“承接着他的形貌!”
“运用着他的力量!”
“你甚至还铭记着他的一切,甚至就连这份事不关己的讨厌的眼睛……”
他一步向前,那柄剑再一尺就要刺入心脏。
“你有什么资格撇清?你和我一样造作杀孽之辈。”
“背叛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深红的腥气要自他的每一毛孔逸散,这一丰饶垢染的业力直击灵魂,仿佛让人置身奈何彼岸。
碧落黄泉的两岸,赤色的天空下,他们似是找回了昔日的自己。
手握重渊,脚踏青莲的至尊俯首望他。
身披长袍,腰系红结的神匠仰头对视。
他们被分割于血色的奈河两岸,河中……是千万云骑龙裔的断肢蚕茧,一只只腐朽的手伸向天空,被埋藏于血色的葬花之下、逐步朽烂。
【困于旧事之人原谅不得彼此】
【也原谅不得自己】
唯有沉默。
唯有杀机。
自一抹鲜红妖冶的花瓣拂过耳畔,一缕鬓发悄然飘落。
丹恒瞳孔紧缩。
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幻境,耳边传来剑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像是锁命的魂刀。
毫无疑问那个重新时空的魔鬼正在向他的头颅斩落剑刃!
然而当青莲之上的至尊试图化龙腾飞,挣脱血海彼岸之时。
一只温凉的小手牵住了他。
青莲之后的狐人少女咯咯一笑,露出狡黠的一角虎牙。
“应星正要找你呢,你,不会又要回去看守那节破木头吧?”
“白珩……我。”
他望见眨巴青眸的少女,喉中酸涩的嘶哑,“对不起。”
知觉的迷墙从来都是直击灵魂的快刀。
纵然在踏上逃亡之路的那一刻起他便决然要抛下过往。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
所谓抛下,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昔时的龙君答应过至交好友,此行一别,会看照好他的玉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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