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问这话，也是想了想的。

　　 之前觉得不是。

　　 以为郑音音是开她玩笑。

　　 还确认了一遍。

　　 但后来回来这一路，观察了一下。

　　 再加上刚刚他来之后的种种表现。

　　 才发现区别。

　　 对朋友。

　　 要交心。

　　 藏着掖着。

　　 不是她的态度。

　　 有问题，及时解决。

　　 有时候，遮遮掩掩的，还不如直球问清楚。

　　 尴尬，做不成朋友什么的。

　　 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高中生。

　　 况且，都这时候了。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明明白白说清楚了，敞亮一点多好！

　　 “咳咳——”

　　 正准备抬手擦擦脸的裴今川，冷不丁被她突然的这句话，给震的差点把自己呛死在口水里。

　　 太突然了。

　　 先前还在聊其他正经话题。

　　 突然转到爱情剧场。

　　 换台太快。

　　 他一时之间，有点没做好准备！

　　 然后抬头对上江姜看过来的一双明亮澄净的眼眸。

　　 裴今川瞬间，心思百转。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用力程度。

　　 江姜看见他额前的头发都在甩。

　　 “嗯。”

　　 “……”

　　 真得到确定回答了，突然间，江姜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我，”

　　 江姜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

　　 裴今川看着她的脸，黑亮深邃的眼眸里，是浅浅的温柔。

　　 他从来都不是个胆小鬼，只是在她面前，有时会莫名的紧张和胆小。

　　 既然江姜已经开了口，等同于捅破了窗户纸。

　　 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决，忸怩不定的。

　　 他认真道：“江江，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用感觉压力和困扰。”

　　 “我知道，现在我们还是朋友阶段，我也不是现在就让你做决定，非要个答案。”

　　 “我只”

　　 只是想做她的第一选择，无论何时。

　　 裴今川说的很认真很诚恳。

　　 他察觉到了江姜的犹豫。

　　 他勇敢了，却也胆怯，怕从江姜口中听到不想听的拒绝答案。

　　 所以，虽然他把选择权交给江姜。

　　 但，也想，延后死刑。

　　 江姜有很多犹豫，她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

　　 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和眼色。

　　 就算现在马上离开华中基地，开着她的房车四处流浪，也能说走就走。

　　 但是，裴今川不行。

　　 他的牵挂太多。

　　 无论是之前。

　　 还是现在。

　　 都一样。

　　 她对裴今川有好感。

　　 这个好感，源自于一直以来相处的融洽。

　　 但是这个好感，还不足以让她打破计划，不足以让她留下，永远留在华中基地。

　　 她在下雨后，大雨结束前提前出来，就是想到处跑跑看看。

　　 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在看过和经历过，感到疲惫之前，她并不打算在某处定居下来。

　　 而且，裴今川的肩膀上，有很多责任。

　　 因为曾经的身份。

　　 还因为，那份责任感。

　　 现阶段的他，怕是还有很多束缚。

　　 过去被束缚太久，江姜更喜欢自由。

　　 ……

　　 想法总是会变。

　　 计划也总是会被打破。

　　 但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所以，问明白了。

　　 明确之后。

　　 江姜得说清楚。

　　 她有选择接不接受他的权利。

　　 他自然也有，决定继不继续喜欢她的权利。

　　 “我这次出来，是打算四处流浪，到处看看，目前不打算长期留在华中基地。”

　　 这个意思。

　　 裴今川明白。

　　 是拒绝。

　　 留情面，委婉的拒绝。

　　 裴今川知道，江姜是自由的。

　　 曾经他以为，分别之后，怕是无再见之日。

　　 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江姜，而且，还是在首都。

　　 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满足之后，会奢望更多。

　　 他是人而非机器，他喜欢江姜，他也有私心。

　　 他知道，不开口，就永远没机会。

　　 问过之后。

　　 万一呢？

　　 哪怕只是一点渺茫的希望。

　　 万一，他能达成所愿呢？

　　 但就像当初分别时那样，他带不走深山的江姜，现在也留不住在路上的江姜。

　　 他感觉，江姜有时像风，飘忽不定，自由洒脱，有时又像云，淡定从容，娴静温柔。

　　 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不被外物打扰。

　　 不被外在改变。

　　 坚韧，强大。

　　 情绪稳定。

　　 心宽体胖。

　　 真好。

　　 江姜就该是这样的。

　　 哪怕是他，目前，也自认配不上她。

　　 裴今川也没有问她，准备在华中基地待多久，之后又打算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只是沉默片刻后，邀请她，离开之前，有空去家里坐坐。

　　 他母亲，也很喜欢种植，或许可以交流交流经验。

　　 江姜答应了。

　　 等裴今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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