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夜榜之恶,京机阁不过听到些传说,倒是没有亲眼见过。至于……嘿、嘿嘿,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泾溪子、浮沉子、沧江子先后为恶,造成无数死伤,动摇黎民之心,危及天泰根本,京机阁不可能让步,就此一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天老先生与兰台公子若觉得不妥,或无法做主,不敢做主,可请天尊地圣二老亲来一论是非。”
“京机阁有什么资格让二老纡尊降贵!”
“借用与乾坤门高手相交甚笃的平等王教之言,众生平等,无有贵贱,乾坤门之人高贵不到哪里,天泰之民也低贱不到哪里。乾坤门有乾坤门的主张,京机阁也有京机阁的坚持,乾坤门重在江湖,京机阁着眼黎民,二者并没有什么重合的地方,各司其职,各理一方,互不干涉,无论是对黎民,还是对高辛,有百利而无一害。”
“七星楼……”
“七星楼!”史云涣抬手打断,“乾坤门派人盯着,日夜不离,夜榜高手同样来去自如,依老夫看,不必多此一举。七星楼存在洛郡已历两千多年,相信也不差三五十年,老夫代表京机阁在此承诺,三十年之内,将七星楼移出洛郡,交给乾坤门,由你们处置。”
“哼,京机阁真是好大的口气。”
“天老先生,血幡八阵图毁,五鬼阵破,京机阁自有京机阁的底气,乾坤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京机阁一定做不到。三十年之后,如果京机阁无法兑现诺言,乾坤门再来耻笑也不迟。”
清平子给的期限是十年,史云涣为了保险,也为了降低他可能陷入的险境,所以给了一个不多不少的三十年之期。如果再长,就会给人故意拖延时间之感,三十年算是比较合适的期限。
不用明言,天峨与兰台公子也知是清平子这个阵法高手给了京机阁莫大底气。别说京机阁高看,就是公孙家也视他为巨患,欲除之而后快。
……
“清平子此人或许会成为下一个诸葛卧龙,绝不能留。”孤哀子已知来龙去脉,对他恨得牙痒痒。
交涉得释,以后天泰就和天齐相似,乾坤门人要踏入,可以,但必须经京机阁点头,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候可别说京机阁不该杀人立威。
“师兄之前为何带着银子前往云梦大泽?”兰台公子道。
提起这事,孤哀子更不开心,有些赌气道:“不是你说的吗?清平子阵法修为极高,必须斩除,但乾坤门不好亲自动手。现在夜榜以红灯照为首,就算找到了拉回清凉界的方式,没有强大的阵法师,他们也无可奈何,根本翻不起浪。目前唯一可能造成威胁之人,只有清平子,绝不能让他倒向夜榜,成为帮凶,必须将任何可能扼杀在摇篮中。云梦大泽至死也不会出卖买家,是一个讲信用的最优选择。”
“不错。清平子身法奇高,甚至会瞬移,连缩地成寸也略逊一两筹,阵法也困之不住,杀他何其艰难,谁有把握?正如我早前所言,一旦乾坤门对他露出獠牙,而又杀不了他,最坏的结果,相信不用我多说。”
“诸葛……”
“清平子不一样,暂时看来,那一套对他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孤哀子拍了拍桌子,想着就来气。
浮沉子道:“让其他人再去云梦大泽交易,若三风十愆觉得景门长老不够资格,让他们派个人试一试,试试就知道杀清平子到底会不会丢他们的脸,他们一定会喜欢这个猎物,甚至憎恨这个猎物。清平子几乎以一人之力保下整个京机阁,乐逍遥他们不会坐视不管,一万两银子而已,他们双方无论谁胜谁败,谁生谁死,乾坤门坐山观虎斗,岂不快哉!”
沧江子道:“清平子自称贫道,对圣者大大不敬,或可派人一行琉璃界,拿他问罪,借刀杀人。”
“兰台,你的意思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天峨开口道。
“少主,琉璃界绝不可能为了‘贫道’两字兴师问罪,若是琉璃界入世,洛郡百万黎民,一旦京机阁喊冤,恐怕保不住二位师兄与公孙家,何必作茧自缚。关于十二神道与封神道主,仙门模糊不清,银光界也没有说法,会玉清掌法的清平子或轻或重,如果杀错,悔之晚矣,还是那句话,有待观察。”
清平子或许关系到封神的开启,或许关系着清凉界的回归与封神之战的重启。
子为矛,子为盾,这是一个难解的矛盾。
“那就交给二老裁决。”天峨随之转移了话题,“浮沉子,你和公孙老鬼一起离开,尸子到底如何?”
“暂时没有发现问题,公孙老鬼短时间恐怕找不出来。那夜要不是侥幸困了文和在阵中,竹之武也在,谁有信心逃出来?一个不慎,不知道多少人会死在金刚不坏的他手里。尸子竟然能从公孙家手里抢过阵法的控制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尸子以后还能不能用?”天峨敲了敲桌子。
“公孙老鬼说只能慎用。尸子关系着鬼柱的成败,我已建议他带着尸子上银光界看看,或可找出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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