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和茅以哲喝完酒回来,进了屋子,见桌子上摆着好端端的饭菜,望了房门紧闭的房间一眼,问道:“又没吃?”
“我劝了好久,就是不吃。”说着,赵思看了房门一眼,声音转小,“白大哥,我是没有法子,不如你劝劝她。咱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和马将军赌气耍小性子回娘家,人家缺女人吗?又不是什么天下绝色,当自己是杨贵妃啊,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说着,听见房间里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连忙闭嘴。
他心里还想说,年纪也不小了,开始走下坡路,再不抓住,留个一男半女,过两年人家正眼也不会给你。
白庸慢悠悠倒了一杯水,一口喝的干干净净,坐到桌子旁的凳子上,缓缓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贺晋奉命到扶风郡恭贺新藩,他拉了刘连昆陪同前来,应该是明日到扶风郡……”
说到这里,只见房门嘭一声打开,有些憔悴的黄嘉羽走了出来,咬牙切齿道:“江陵府的贺晋、刘连昆?”
白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个儿拿出烟来抽,还丢了一支给赵思。
“问你话呢?”黄嘉羽一掌拍在桌子上,“江陵府杀不得袁世敦,上宁府还杀不得贺晋、刘连昆吗?我要杀了这两个畜生!”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好给白大哥说话!”赵思跳了起来,连给她使眼色,“没有白大哥,你能有今天,还不给白大哥道歉?”
“白大哥!”道歉没有,黄嘉羽双拳捏得吱吱响。
“先吃饭。”白庸抽了两口烟,平静说道。
黄嘉羽没有办法,端起饭碗嘭一声顿在自己面前,赵思急忙将菜挪到她饭碗前。她拿起筷子,也不管饭菜凉不凉,一碗米饭转眼下肚,放下筷子看着白庸。
白庸没有说话,赵思又给她添了一碗饭,道:“表姐,再吃点。”
黄嘉羽怒气腾腾又消灭了一碗,说什么也不吃了。
白庸将烟头在鞋底摁灭,又起身倒了一杯水喝,才坐下道:“据我所知,刘连昆是一个用字境高手,普通枪弹对他没用,我们不是对手,找他麻烦不过送死,除非能搞到破甲弹,或许有两分希望。”
“刘连昆是修真者,贺晋是普通人,杀姓贺的总没问题吧?”黄嘉羽赌气道。痛苦了三年,彷徨了一年,转眼四年过去,她已经快忘了刘是修真者。
“你傻呀,乌丸靠着月家吃饭,刘连昆不保护他吗?何况,贺晋是一个怕死之徒,千里迢迢来上宁府,他难道只带刘连昆一个护卫,谁知还有没有其他修行者。咱们几个过去,塞牙缝也不够。”赵思说着,连对白庸使眼色,想让他劝下黄嘉羽。
就算有一分风险,他也不愿意冒,现在的日子不好吗?他宁愿不报什么鸟仇,刘连昆都可以不恨,只想平平安安捞钱过日子。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想为我报仇。”黄嘉羽腾的站了起来,扫视着二人,“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大不了就是一死。”转身往外走。
“表姐!”赵思急忙去拉她,“落在他们手里,你想死都难!”
“放开!”黄嘉羽被他拦住,奋力挣扎,“谁是你表姐?少来套近乎!你们不帮我报仇,我自己去找马将军。”
“够了!”嘭的一声,桌子被白庸一掌拍成两半,碗碟掉在地上摔碎,二人终于停止了拉扯,愣愣看着他,“黄嘉羽,你没长脑子吗?马藩和江陵府是什么关系?姓贺的和月家是什么关系?敢去马将军面前开口,你活不过今晚信不信?你想找死可以,别带上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表姐,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思见她被白庸的话镇住,拉着失魂落魄的她到凳子上坐下,“所有藩镇中,江陵府的武器最好、最全面,马藩的重武器几乎全来自那边,马将军要发展,也得给江陵府几分面子。贺晋是梁王亲信月深甫的侄女婿,若让人知道我们去杀他,无论成与不成,不用江陵府出手,马将军就不会放过我们。”
“我就是要杀他们,就是要报仇。袁世敦杀不得,清平子杀不了,一个贺晋也做不到吗?为什么!”黄嘉羽哭了起来,但声音小了下去,甚至望了大门方向一眼,看起来也怕,知道了轻重。她起身走过去,蹲在地上,伸手拉着白庸的胳膊,露出凄苦兼具深情的神情,“白大哥,你说过会对我好,会照顾我,我现在就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想想法子,帮帮我好不好?只要杀一个贺晋就行,他是普通人,肯定有机会。机会难得,不试一试我不甘心。”
白庸低头沉思,没有说话,又从兜里摸出烟。赵思见她被黄嘉羽拉着一只手不方便,急忙过去抽了一支出来,帮他点上。
“黄姑娘。”白庸试着抽了抽手,黄嘉羽不仅死死拉着不放,甚至往身前抱着,只好放弃,“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们能力有限,实力有限,风险太大,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非要搏一把,可以试一试。不过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一击不中,立马撤走,千万不能恋战,更不能让贺、刘知道是我们要杀他们,否则,我们三人皆要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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