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建公司?”韩箐他们眼睛一亮,现在工捕最缺的就是核心环节壹建公司的相关证据,如果丁岩东留下了当年的原始凭证,可以想象,几乎可以补全现在比较缺乏的证据链。
而他是正规渠道系统导出,被察觉就不奇怪,他肯定与犯律分子进行了一场生死极速,他赢了,也输了。
“壹建公司是刁家在背后掌控,公司帐上的钱来源途径很多、很杂,胡海集资的善款占了不小的比例,最后资金的去向,除了给工程队发工资,补偿了一些给那些村民,剩下的也到了刁家、胡家、关家、屈家等的口袋里。壹建公司不过一个挡在前面的替死鬼而已,他们早就做好了建问题公路与逼迫村民的准备,赚钱嘛,黑心钱,来往信息里有直接证据。公路验收、云顶村强推后,壹建老总跳楼死了,公司注销,账务信息清理干净,都是刁家在关山培他们配合下完成,不然我怎么会杀刁铭。当然,壹建老总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人或势力,比如解门、节门,我能力有限,就没有查到了,只确定关山培、屈云鹏收了卖命的钱。这两年看了那些新闻,看起来解门和节门跑不了。我就说嘛,区区一个常乐县刁家,竟然能只手遮天。刁家祖坟,刁铭之父的棺材旁埋了个骨灰坛,里面有当年拍摄的照片、录音及一些视频资料,包括关山培他们受贿和作恶的证据,有些人我不认识,京机阁应该认识。捕衙顶楼楼梯的空心扶手里,有我搜查的关山培、屈云鹏、刁铭这些年的违律证据,你们挖出来就是。”
“丁捕快,如果他们真把你杀了,又有谁知道证据在哪里!”韩箐也一惊,居然去挖人家祖坟埋东西,好胆量,好手段,任你神仙也很难猜到。
丁岩东看了一眼摄像头,仰靠在椅子上,轻笑道:“看来天意站在我这边。”
韩箐慢慢站了起来,点头道:“丁捕快运气确实不错,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随即示意关闭摄像头,又坐下,“丁叔,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完,没什么可说,你们拿到证据,一切便知。”丁岩东扫视着侯万兵与吕小小。
侯、吕二人离开关上门,丁岩东缓缓坐正,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丁岩东虽然脾气臭,也有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当年去刁家祖坟埋骨灰坛的人还活着,其中不少证据也是他搜集,大部分证据都有备份,捏在他手里。既然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他也不想要这些功劳,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就没有必要将无辜之人再牵扯进来了吧。”
“我明白了。”韩箐点了点头,“丁叔,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过的好吗?严格来说,我也不算什么好人。我敬佩过去的你,也没有资格嘲笑现在的你,或许将来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坐在现在我位置上的人,审问坐在你位置上的我。”说着,起身对他敬礼,“大家只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谢谢你们。”
“韩箐。”丁岩东站起来,看着离开的她,“谢谢你,作为丁岩东,你再一次让我改变了对我们这个身份的看法。”
“丁叔,保重,我会抽时间回来看你。”韩箐转身点了点头,开门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站立窗前,捕衙上下都传来刺耳的声音,工捕在砸停车场的水泥墩,在锯楼梯的空心扶手,一队人已经赶往刁家祖坟,还有工捕去控制相关人等。
关山培在震山河的临时办公室里,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杜弘举进来宣布对他的逮捕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丁岩东说的那些,恶心他没问题,根本不可能治罪,有几个人不是这样,见多了。
“一切都结束了,你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清平子敲了敲门,走进韩箐的办公室。
“试着体会一下受害人的心情,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韩箐转过身,面对清平子,“我走访了几个月,只要提起公路,提起度假村,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还有恶言相向之人。关天培、屈云鹏、胡家、刁家,甚至还有背后的解门、节门,不得不说,他们很有本事,把黎民活生生变成了不敢说话的活死人。不过嘛,被逼上绝路、家破人亡的人家,终究有一两个有血性的,这就够了。”
“韩助理。”侯万兵敲了敲门,站在门口,“邺郡记者冯棠小姐要见你。”
“请她到我办公室来。”韩箐走向门口,“冯记者是我打电话叫来,一会儿带她去见丁叔,为丁叔做一个专题报道,将舆论炒起来,加上京机阁,争取减轻对他的惩罚,至少可以保命。”
晚上,刚躺下的韩箐接到吕小小的电话,她哭着说,配枪不见了,问她该怎么办?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韩箐皱了皱眉,她子夜离开捕衙的时候,吩咐吕小小留在那里,照看一下丁岩东,怎么会把枪弄丢了?本来想让侯万兵留下,但他这几天承担了大量工作,有些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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