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箐二人商量着背后搞事的时候,骆仁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被关山培一个电话叫上楼,要和他好好谈谈。
半个小时后,骆仁杰思索着下楼,敲响了韩箐办公室的门,道:“韩助理,刚才我上楼一趟,关大人让我老实些,专心办梁薄一案,后来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韩箐请他坐下。
骆仁杰道了谢,坐到办公桌对面,道:“关于梁薄一案的重要证据,让人不寒而栗。我仔细想了想,工作十多年,虽不敢说全心全意为黎民服务,我的所作所为,还算对得起工捕这个称号,在大是大非面前,当然有我的责任、坚持与底线。梁薄一案很不简单,我觉得是时候查个清楚明白,不知道韩助理有什么想法?”
韩箐看了清平子一眼,我就说这家伙想搞事,果然不简单,就差直接说,咱们联手干一把,这个案子要是破了,绝对轰动州郡,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都头的名额放出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争一个副都头的名额呢?
不过,他见了关山培,转身就下来找自己,看来想堂堂正正赌一把大的,至少在自己面前堂堂正正。
也是,骆仁杰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小,如果这两年上不去,以后想上就很难,可以说是一个职位变动的分水岭。只要把握好度,就算这次赌输,也不会影响到他捕头的职位,收益大于风险,何乐而不为。
他的态度看起来是诚恳的,韩箐的目的也不是与谁斗法争权位,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当然欢迎之至,道:“既然骆捕头想查个清楚明白,正合我意,刚好现在有纠缠在一起的两件案子,我正不知道该找谁配合呢。相信骆捕头也看到了,当年云顶村的村民来找我,我们这一组人和他们聊了聊,家人全被绑走,辱骂威胁,捕衙置之不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天泰,还以为穿越到了天齐做工捕。匪徒殴打、抓走村民,逼问张勉辉的下落,两件案子其实是一回事。不如我们分工合作,骆捕头负责查梁薄的下落,我负责那些村民的下落,怎么样?”
骆仁杰没想到韩箐会主动将可能引起巨大反弹的事抓在手里,而将“正事”让给自己,你不得不佩服她的态度和勇气,起身道:“虽然他们或许已查过,但目前没有什么线索,我打算先将县里的废弃工厂和破败村子之类排查一遍,也会注意与那些村民有关的线索。韩助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韩箐与他右手握在一起。
骆仁杰离开后,她看着清平子一笑,拿起笔记本,道:“我上楼去和范副都头聊聊,等我的消息。”
“请进。”无事一身轻的范畴,办公桌上摆放着卷宗,正在浏览系统里的案件数据,核对有没有录入出错的地方,看起来像一个打杂的实习捕快,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他还在猜会不会是关山培来找他,没想到是韩箐,“韩助理,还没去忙啊?”
“现在缺少线索,也不急于一时,何况行动组人员这么多,上有领导,下有捕快,也不差我一个。”随之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和卷宗,玩笑道,“要是让费大人、关大人知道,说不定吓出一身冷汗。”
范畴关闭系统,伸手拍了拍卷宗,笑道:“还记得刚做工捕那些年,稍微大一些的案子,卷宗一大堆,又是走访调查审问、报告上级、甚至上报州郡,又是提交工判,搬来搬去,复印备份,又累又怕出错丢了什么,甚至有时候漏印了还会出现对不上的问题,管理起来很麻烦,哪里有现在方便,一个系统就可以解决,整个王朝通查通用,当年谁能想到。”
“是啊,当年办案子累,但人心单纯些,办起来比较容易,现在不一样,大家开阔了视野,长了见识,谁都不好糊弄,动不动就是请律者、叫媒体、堵上级,搞得工捕有时候很被动,你都分不清到底谁好谁坏。范副都头当年也破了不少案子,不然不会调去魏郡做捕头,后来又调回常乐县任副都头。”
“谁还没有年轻热血的时候呢!”范畴起身,亲自为韩箐倒了一杯水,随即将一直敞开的门关上,走回来坐下,“现在不行哪,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最近查那个诈骗,连续几天寻找蹲点,后来又是数百里追捕,要换了我,一天就非得躺医署不可。说出来你别笑话,春节的时候,老伴还在和家里的儿女们盘算着,退休后去什么地方走走,谁又负责送家里的小孩子上学,谁负责接。还没退休呢,就在排时间表,我看了都头疼,怕是比上班还累。”说着,又笑了起来。
“随着王朝经济蓬勃发展,大部分人都过的很幸福,含饴弄孙,旅游度假,令人羡慕,但总有一些在温饱线苦苦挣扎的人群,不仅幸福仰望不到,有时候还会被制造不幸。范副都头,梁薄一案你也听了,觉得该怎么办?”
“救人最重要,要抢时间。”范畴请韩箐喝水。
“那些被匪徒绑走的村民呢,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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