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晴曦摇了摇头否认道，眼里满是黄彧的影子，心里对于黄彧的爱意又增加了几分。

　　 “果然是年轻可谓，一代新人换旧人。小彧，你不愧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捡漏如喝水一般，这真的是有宝觉。”齐老看着黄彧十分感叹，一时感慨万千。

　　 给人感觉齐老仿佛一瞬间老了一些，心里面的锐气将要熄灭一般，信仰也跟着摇摇欲坠。

　　 “师叔，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原本以为是晚明清初的旧仿。只是仔细感觉发现，瓷器依旧给人感觉有点火光没有泯灭。所以我才判断是现仿的，其他的我就看不出什么别样来。”黄彧知道是新仿的，那能想到的靠谱一点的理由也就只有这个了。

　　 等听到黄彧说完这个理由之后，齐老和晴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的震惊依旧无法掩藏。

　　 不过相比刚刚的时候，已经平复了很多，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咳，咳……”齐老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接着一派大师的风采，如沐春风的说道“的确是新仿，而且不到十年，瓷器新烧制的胚，然后把它做旧，泡在鸡油里面一年多，在埋在土里两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老十分哀伤地叹了几口气，他暗暗的想到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然后挖出来之后，每个星期都用双打磨，养出浑厚的包浆。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古代苏麻离青的原料，虽然不多但掺入现在的颜料，的确有几分苏麻沥青的感觉。

　　 然后表面的这些青花图案，用现代的激光打印出来，所以不管是画风也好，还是时代的背景也好，都十分符合永乐时代的风格。”齐老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整个瓷器，仿佛想要抚抹掉自己的奇耻大辱，但是也告诫自己要引以为戒。

　　 晴曦看着齐老沉默在那里，无限感慨之间，没有在想要开口的意思。

　　 “嗯，激光打印出来的图案，和画出来的图案相比，哪怕能做到一模一样，但是终究少了一点笔锋。

　　 以你现在的书法境界，这种笔锋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晴曦多少有点伤感，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沈老提出自己的看法，那不管是她还是齐老，都要被蒙在鼓里。

　　 而这个瓷器，就是齐老入手所得，那时花了近3000万。可以说被打眼到无以复加，成为齐老一生的羞辱。

　　 而晴曦之所以选择这个书缸，就是因为只有三个人知道是新仿，她，齐老还有沈老。

　　 那时齐老得到这个永乐青花凤舞缸的时候，十分兴奋，也没有告诉其他人，直接拿给沈老过目。

　　 沈老经手太多的瓷器，上手以后就发现不对，然后仔细的分辨以后，才发现这种漏洞。

　　 那个时候激光技术也不成熟，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才发现眉目的。

　　 而晴曦刚刚好在那里，才知道齐老有得到过这样的一个瓷器。原本是打算砸掉的，不过最后被沈老阻拦，按沈老的意思就是引以为戒。

　　 “哎，你们拿走吧。小心行事，我等会就离开，去游玩去了，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齐老内心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茫然，他的一生中最大污点也就这个瓷器。

　　 当初他可是出手了几件自己珍藏起来的心爱古玩，才把钱凑齐三千万，结果还是新仿。

　　 “好，一路顺风，那我们走咯。”黄彧和晴曦自然明白两人勾起了齐老的心事，让他回忆起了一些过往恩怨。

　　 两人也不耽搁，留下来也徒劳，只能靠齐老自己去遗忘或者把事情想通才行。

　　 “去吧。”齐老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过往云烟如是而已。

　　 黄彧也不和齐老客气，抱着永乐青花凤舞缸就往外走。发现还是有点重量，五十斤左右，可见书缸之大。要是真的那又是一个重器，可惜是新仿。

　　 回去别墅以后，黄彧进行了周密的部署，而且殷烟卿还打听到楚月拍卖行的大少和鬼市之中的一位有着不错的交情。

　　 “或许可以利用鬼市之中的某一些人和那位大少的关系，给他们布个局。”黄彧一瞬间思绪开始纵横捭阖，只是人选要安排到合情合理才行。

　　 立马黄彧想到了一个人和他有着很深厚交情，以前文物局侦查了的李锋。只是上次意大利得到那些古玩古董之后，他已经离职，开始云游世界。

　　 想到这里黄彧立马和李锋通电话，而他刚刚好在东南亚，一听黄彧有事，立马赶回国。

　　 晚上凌晨左右，李锋快马加鞭，带着三个黑人保镖已经到了湘月城。

　　 第二天黄彧和李峰商量了一天的细节，打算今晚直接过去鬼市。

　　 深夜时分李峰在明，黄彧在暗，两人接踵而至，纷纷出现在鬼市。这时的鬼市早已经人山人海，集聚了附近几个省的古玩爱好者，各种古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李峰漫步在人群之中，停留在一个大宅院里面，整个大宅院看着十分的阴森，非常昏暗的灯光，里面只坐了一个老人，而且位置还在鬼市末端。

　　 “老先生，赐教。不知我这个东西，你们可有门路出手？”李峰也不废话，很随意的坐在老人的前面，把手机的图片给那位老者看。

　　 “嗯？”那个老头看着十分清晰，各个角度都有的图片，立马被其吸引，不停的划着图片。

　　 时间过去了很久，那个老头神色依旧十分阴郁，良久之后才把手机还给李锋。双目突然从原本的浑浑沌沌，变得十分锐气，紧紧的盯着李峰看。

　　 “客人面生的很，不知来自哪里？小老儿，招待不周。”老头并没有说这件东西的真假或者好坏，反而开始打听李锋的来路。

　　 像他们鬼市行商这一行，生性谨慎，谨小慎微，才能活得久，做得久。

　　 而且这个老头，身份并不简单，可以说是鬼市里面的一个东家。要不然这个位置，凭他一个老头怎么守得住，早就被人吞噬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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