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假装没认出来人是谁,套麻袋打一顿不过分吧?
镇国公府的侍卫是行动派,打着哈哈把人迎进门后,就直接给人套了麻袋!
太史公:“!!!”
太史公吓坏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个待他不是客气有礼,他啥时候被这么对待过?
“放肆!老朽乃是……”
“你奶是谁我们可管不着,你擅闯国公府,我们打你一顿你不亏!”
太史公:“!!!”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帝师遇到兵,也说清不到哪里去!
太史公在麻袋里挣扎着,听着外面之人有恃无恐的商量着第一拳先落在他哪里……
太史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别说第一拳落在哪儿了,一拳就给他放倒了好吧?
“战王妃!”
“战王妃,老朽是诚心前来求卦的,战王妃这待客之道可不厚道啊!”
“……”
战王妃神通广大,太史公不信他这遭遇,殷七七不知道!
在太史公的鬼哭狼嚎声中,殷七七姗姗来迟,冲着门口那几个侍卫道,“好了,真给你们一拳下去,我收了的卦礼钱还得退回去!”
“吓一吓就得了,你们也算是替你家王爷出气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遵命!”
侍卫们闻言,笑嘻嘻的离开了。
他们原本也没想真揍太史公,主要是这老头儿忒老,他们怕下手没个轻重,直接给人送走了!
太史公气喘吁吁的从麻袋里挣扎出来的时候,殷七七已经转身离去。
“国公府的湖心亭清静,先生请随我来吧!”
太史公:“……”
他能说什么?
就算不人在矮檐下,他在战王妃这个玄门大佬面前,也不敢倚老卖老!
太史公亦步亦趋的跟在殷七七身后,生怕突然从哪里再冒出个人给他老人家套麻袋。
湖心亭。
炭火炉上煮着茶水,亭中温暖如春,熏香炉中檀香隐隐,让人进入亭中都不自觉的放松了心神。
“太史家文运昌隆,却不墨守成规,先生承圣人教诲,却没有视我等玄门中人为妖言惑众之辈,我该谢先生!”
落座之后,殷七七倒了杯茶水递到太史公面前,开诚布公道,“可是先生求卦无数,应该知道你是无命之人。”
“无命之人,无卦可算,先生又何必执意求我为你算上这一卦?”
太史公闻言心头一凛,忙正色道,“正因为别人算不出来,老朽才求到阁下面前!”
“阁下大能,定能为老朽指点迷津!”
他甚至都不敢称呼殷七七俗世的称谓,什么战王妃,估计在这位心中无足轻重……
太史公很上道。
“唉!”
殷七七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给你算上一算。”
“常言说得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生来便有大才,三岁能颂四岁能诗,你的父母曾为你求卦,卦言你乃短命早夭之相,活不过二八年华!”
“二八一十六,你十六岁时,就已学问大成,按照你们太史家的族规,你要外出讲学传道授业。”
“你和你族中兄弟在祠堂抽签决定讲学去处,你抽到了巴山楚水的蛮荒之地,穷山恶水出刁民,那是你族中兄弟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你尚年幼,你父母忧心你的安危,为你求平安签,可是……”
“他们求了一签又一签,签签都是下下签!”
说到这里,殷七七顿了顿,看着太史公道,“先生,巴山楚地原本该是你的丧命地,你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可是你父母劝你改换讲学地点时,你却拒绝了!”
“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此行有性命之忧却执意前往,只因在你之前的百余年,你族中的子弟无不避巴山楚地如蛇蝎,无人传学何以开化,蛮荒之地日益蛮荒!”
“你向死而生,勇赴巴山楚地,为大义而舍生忘死者,天不弃!”
“你在巴山楚地传道授业十五载,中途几经生死险象环生,可你从未退却,你用十五载的青春,换来巴山楚地的万民明礼知耻,让那里终于有人走出大山,入仕朝堂!”
“你点亮了巴山楚地的文脉,堪为万民之师!”
“不敢不敢,不敢称万民之师!”
太史公对殷七七一语道破他的过往,一点儿都不意外,闻言忙谦虚摆手,“阁下谬赞了!”
“不是谬赞!”
殷七七摇头,沉声道,“你向死而生,生路天赐!你点亮巴山楚地文脉,功在千秋,你的品性你的勇气你的毅力,还有你十五年的青春,为你换来了阳寿三十年!”
“之后,你又去了极南水滨,塞北荒漠……你传道授业无国界,三十四载未停歇,若非你年过五十,家中老父病危,你也不会回来接掌太史家的家主之位!”
“先生,你用三十四载岁月,点亮了这天下文脉的至暗之处,换来了六十八年阳寿添,先生求卦,若是只问寿限几何,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已增寿至耄耋之年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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