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接连委顿在地,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
“疯了!释承熙你真的疯了!”
“你逐先皇出族,炸先皇陵寝,这是要……抹去先皇的一切,彻底将先皇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先皇声名狼藉,作为先皇子嗣,释承熙,还有你谢归渊,你们一个个的又能落着什么好?”
“本是同根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吗?”
“你们这么做,不是在自断根基,自毁长城吗?”
“……”
“……”
皇族威严扫地,民心大乱!
这对上位者来说,无疑是祸乱之始,他们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南梁帝这么不顾一切的疯狂,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为了查明真相,出心底的那口恶气吗?
那口气,真就那么大,值得毁了皇族积累数百年的名声,乱了天下民心?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南梁帝闻言,释然的笑着,冷声道,“我答应过皇兄,会护好渊儿,守住南梁太平!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我只知道,只有如此,我才能如释重负……”
“现在,我且问你们,渊儿继位,你们可还有异议?”
说着,南梁帝一双老眼,目光如炬的朝地上的一众皇亲看去!
真当他看不出这些人的狼子野心吗?
当了二十来年皇帝,他什么世面没见识过?这些人的野心全都写在脸上,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看出来了,所以……
他才会这么下他们的脸子!
皇室宗亲,说好听点儿,是皇室宗亲,说难听点儿,不过是南梁的蛀虫而已,他们听话,他不介意养着,不听话的话……
他从来不是一个仁善的皇帝,在皇位上如履薄冰二十年,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不介意再沾的更多一点儿!
“陛下!”
“谢归渊的身世,不是你的一面之词能够决定!让他继承大统,陛下你就算是能堵住我们的嘴,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
“天下悠悠众口怎么堵,那是我们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
南梁帝闻言,当即冷哼一声道,“我只问你们的态度!你们若是同意,奉渊儿为主,今日之事,到此便了……”
“我们……我们若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呵呵!”
南梁帝闻言,低头轻笑一声,再抬头时,眼中已然一片杀气凛凛,沉声低喝道,“金鳞卫何在?!”
伴随着他这道低喝声,谢归渊忍不住的抬头。
殿中之人也忍不住的虎躯一震,不敢置信的朝四周看去……
刹那之间,铁甲摩擦的峥嵘之声从四面响起……
“金鳞卫在此,恭听信王殿下调遣!”
为首的金鳞卫开口,陡然出现在大殿之中的金鳞卫瞬间单膝跪地,俯首拜礼。
信王殿下……
这个称呼一出,就连南梁帝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金鳞卫是他皇兄的亲卫,早在他皇兄出生被立为太子之时,就出现在皇兄身边,并且在皇兄手里不断壮大……
他们只效忠于他的皇兄!
在他们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南梁昏君,而是皇兄疼爱的弟弟……
南梁信王!
“你们不说,我都快忘了,皇兄曾为我请封过信王了……”
缅怀的低喃了一声,南梁帝眸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张口道,“传我之令,皇室宗亲,满朝文武,但凡……”
“承熙!”
南梁帝的话还未说完,一直立于众人之前,却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词的大长公主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未尽之言。
“皇姐?”
南梁帝闻言,疑惑的朝自家皇姐看去。
皇姐和皇兄一母同胞,如今皇兄沉冤的雪,渊儿继位,皇姐应该是最高兴的人才是……
在南梁帝的目光下,大长公主缓缓走到大殿正中,站在了跪地的一众金鳞卫身前,抬头看着南梁帝,缓缓道,“承熙,你为皇兄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对你感激涕零,本宫……亦如此!”
少时的照拂之情,换来了她这弟弟半生的寥落和凄楚!
为皇兄翻案,他处心积虑!
为养大渊儿,他殚精竭虑!
为守住南梁,他更是不惜一死……
她这个弟弟,或许不是最好的,或许没有皇兄那般惊才绝艳,可他却是最至情至性之人!
只是苦了他,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要坐在那个最冰冷的位置上,该有多苦多累……
大长公主无法想象,想到自己曾对他的疾言厉色,大长公主心底只有愧疚和自责……
“皇姐我……”
南梁帝闻言,登时红了眼,一副情绪将要藏不住的样子。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宫!”
大长公主见此,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对着金鳞卫袍袖一挥道,“金鳞卫听令,陛下圣谕,胆敢不从者,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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