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震惊莫名。
可是秦老夫人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拉着殷七七打开了怀中的箱笼。
“这些都是外祖母的母亲临去前,留给外祖母的东西,你知道的,外祖母的嫁妆早就赈济灾民了,秦家倾家荡产资助南梁和北国一战,家中也没剩多少钱财了。”
说着,秦老夫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不过古往今来,从没有夫家用媳妇儿陪嫁的道理,外祖母和你舅母们的陪嫁,都还在的!”
“这些,外祖母给你舅母们一人留了一份,你娘亲和你表姐一人一份,这一份,是你的!”
箱笼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没有珠光宝气,也没有金银,有的只是一些打眼一看就上了年岁的字画和砚台之类的东西。
殷七七在外祖母和舅母们鼓励的目光下,拿起一幅画卷打开,目光从那山水画上一扫而过,停在落款上。
太史咸翁。
这是……
太史公先祖的墨宝!
数百年前天下大乱,太史家遭遇了灭顶之灾,传承近乎断绝,如今的太史家,是在大乱后的废墟上重新立起来的太史家!
古籍有载,太史咸翁是太史家史上最有才华的族长,他三岁能诗四岁能赋,十二岁开始周游列国,一手泼墨山水,画尽天下风光。
只是其人颇有几分倨傲,就连对自己的画作也吹毛求疵,不满意的直接一把火焚毁,连当时的皇族想得他一幅墨宝都难比登天!
原本他有几幅画留世作供奉在太史家的藏书阁中,可是那些画作也毁在了数百年那场大乱中,所以,如今普天之下已然不见太史咸翁的画作!
物以稀为贵!
更何况是独一无二?
这幅画……
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就算不价值连城,也值一个太史家的大人情!
“这幅画是真迹!”
秦老夫人含笑的声音缓缓传来,一边从殷七七手中接过那幅画小心翼翼的卷好放回箱笼中,一边道,“我娘家的祖上是打柴为生,机缘巧合下在山中救下了重伤的太史咸瓮,这人在我先祖家养伤数月才康复离开,离开时,就留下了这幅画!”
“后来我祖上倒卖炭火逐渐起家,太史咸翁的子嗣曾到过我家,奉上千两白银的谢礼,并嘱咐我祖上保存好这幅画。”
“自那以后,这幅画就保存在我娘家的祠堂里,距今已有数百年,我是家中独女,出嫁时母亲就将这幅画放进了我的陪嫁中,我当时还想着让我母亲过继个子嗣传承香火,并未将这画带走,没想到后来我过继来的弟弟还未长成就意外亡故,我母亲为此伤透了心,决口不再提过继之事!”
“她老人家去后,这幅画就又到了我手里。”
听到这幅画的由来,殷七七的下意识的开口推拒,“外祖母这幅画太贵重了,我……”
“给你你就拿着。”
秦老夫人睨了她一眼,笑道,“太史家这数百年一直在苦寻先祖遗物,为此甚至不惜许下重诺,我母家先祖只收下了这幅画,却拒绝了太史家先祖给的千两纹银,这幅画,就是我们家的东西!”
“你如今身在朝堂,虽然你本事大,未必会用得上这幅画,可这幅画毕竟代表着太史家一诺,万一往后用得着呢?”
殷七七闻言:“……”
想到被她赐寿百年的太史公,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抵是用不到这幅画的,可是……
这幅画上的山水画的确实惊艳至极,就算是挂在墙上看着也舒心惬意,就点了点头,收下了。
然后……
她就看着自家外祖母又从箱笼中拿出一块乌漆墨黑的东西。
“这是南梁西北部,一个游牧部族的族徽,那个部族的族长曾娶过我母家一女,留下了这枚族徽,他们部族据说……极善养马!”
殷七七闻言:“??!”
养马?
马能用来干啥?
当然是打仗啊!
“外祖母,这族徽真的是送给我的?”
殷七七抬手指了指自己,颇有些不确定的问。
她一个修士,再怎样也不至于上战场,所以这东西……
“送给我外孙女婿的见面礼,过一遭你的手而已!”
秦老夫人闻言,睨了她一眼,继续在箱笼中翻腾,“这是前朝大家苏东士的砚台,南梁皇族的先祖觊觎很久,最后因缘际会落到了我母家手里。”
“这是前朝书法大家吴老的墨宝,别人是一字万金,他是……一笔万金!”
殷七七:“!!!”
看着面前堆放的一沓纸,一笔万金?
外祖母给她一沓?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可别一次性拿出来,物以稀为贵,你要是一次性拿出来,那就不值钱了!”
秦老夫人怕殷七七不知道这些东西流通的规矩,忍不住的叮嘱了一声。
殷七七闻言:“……”
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倒也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儿,只是……
“外祖母,这些东西,你真的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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