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那张俊朗桀骜的脸映入眼帘时,她原本是一滴一滴的眼泪,瞬间成了涓流,止不住地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沾上男人泛着铁腥气的铠甲。
这么能哭?
也是,吓坏了。
魏承挑眉,低头看着她。
她从没直呼过他的名字,乍一听,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还有些有趣。
算了,看她今日被吓成这样,就不计较她没大没小了。
只是她不是应该在幽州么,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来了?
想起她上次逃跑的事情,他眉头一皱,眼神冷了下来,刚准备训斥责难几句,却又见她泪眼朦胧,双颊通红,嘴角和唇边还沾着几粒饼渣。
满脸的眼泪糊着饼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回去再说吧。
“嗯。”
他揉了揉她的后脑,粗糙的指腹揩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把脏东西也顺手抹了,刚准备先安慰几句,免得一直哭,哭坏了怎么办。
一双手猛地搂了过来,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温热还带着湿意的脸颊贴上来,贴在他的耳畔。
“呜呜呜呜呜——”
先是咬牙的闷声哭泣,紧接着,那哭声越来越伤心,眼泪簌簌往下落,一双小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背甲,似乎哭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身体骤然僵硬。
在一群神色怪异的下属面前,他被沈银霄熊抱住。
半晌,男人抬手,摸上她的后脑。
“好了。”他声音不自觉软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安慰:“没事了。”
结实遒劲的手臂托住她的臀,将她像抱孩子似的抱了起来。
两人胸腹紧紧相贴,少女如婴孩一般趴在他的肩头,脸颊相贴,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后颈。
魏承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转身时,温软的眼神骤然一冷,深深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僵硬的虞山。
虞山脸一白,头皮发麻。
在一直跟在魏承身边的陈昭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扶起瘫坐在地上的青翡,青翡脸一红,向他道谢。
他淡淡摇头,转身走到虞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起来吧,自己去领罚。”
虞山脸微青,有些丢面子地转开脸,默不作声地牵着马离开。
青翡见他们都要走了,赶紧跟上,这几个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就没少杀过人,她快步跟上方才扶自己起来的男人。
她依稀觉得,这个神色严肃,五官端正的高大男子,是个好人。
陈昭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对上她瑟缩的眼神。
他停住脚步:“怎么了?”
“我......我没有马。”
她看他们都纷纷上马,尴尬地搓着手指。
陈昭这才想起来,确实忘记安排她了,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各怀心事,显然都没什么心思管她。
他伸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坐到了自己身前。
“坐稳了。”
青翡红着脸点头。
他将她环在怀里,轻夹马腹,一行人往前快马追去。
——
魏承怀里的少女一直不松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承扯下披风,将她罩在自己怀里,一路抱着她回了营帐。
她一直没撒手。
他坐在榻上,侧脸蹭了蹭她的耳鬓。
温热的,软软的,像是贴着一块入口即化奶酪,吮上一口就能化作一滩奶水,湿乎乎,粘嗒嗒。
下身又起了反应,他托着她的臀往上挪了挪,抬手拉了拉她的手臂,她环得紧,不仅没松开,还嘤咛了一声。
“银霄?”他侧首去看她,发现她歪着脑袋,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
眼睛是肿的,嘴巴也是肿的,满脸都是风干的泪痕。
马上颠得厉害,怕是一路哭一路颠得睡着了。
看起来皮实得很,真是哪里都能睡。
“醒了再跟你算账。”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抱着她一起躺到了榻上,从她的手臂间脱开。
叫她在家里好好呆着,这才过了几天,又乱跑。
他眼神一暗,神色也冷了几分。
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一直将脖子也严严实实的盖住,他转身离开,路过前来汇报事务的陈昭,他吩咐了一句不要让人进去,便出了帐篷。
陈昭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点点头。
——
沈银霄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斜阳金灿灿地洒在帐篷上,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肿的,有些酸胀。
她打量着帐篷里的景致,大脑一瞬间的空白后,很快想起了中午的骇人经历。
她差点就被那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强行侮辱。
幸亏魏承来了。
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掀开被子,下榻穿鞋,脚刚一落地,魏承就掀帘子进来了。
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卷袖沿,绛红色的衣袖卷起,遮盖住碍眼的斑斑血迹。
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和小臂上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
他听闻动静抬眼,发现这不知好歹乱闯祸的人已经醒了,眼神上下梭巡,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嗯,动作平稳,不紧不慢,没受什么内伤。
“说吧。”他岔着腿,在胡床上坐了下来,手臂随意地搭在膝上,一副要审问犯人的样子,等着听她的解释:“怎么跑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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