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嫂子!”
铁柱心里一阵欢喜。
玉米地里,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铁柱对她们太熟悉了。
这块地就是隔壁王哥家的玉米地。
地里头干活的两个女人。
老的是王哥的老母朱来弟。
少的是王哥的媳妇肖曼丽。
隔壁王哥是个倒霉的家伙。
生前是做小手工艺品的,铁柱还常给他干活,做点手工换零钱。
王哥辛苦攒了钱,花了不少彩礼娶到了肖曼丽。
不曾想,结婚当晚王哥就猝死在床上了。
留下个国色天香的肖曼丽无人照顾。
王哥已经死了快两年了。
肖曼丽一直就留在王哥家。
不是她不想走。
是她婆婆不肯放人。
当时娶肖曼丽,王家花了20万彩礼钱。
这样的彩礼钱,在农村来说可是天价了,一般家庭娶媳妇就五万八万的最多了。
因为肖曼丽实在是太过于好看,所以王哥才下血本!
这笔钱,她婆婆朱来弟要挣回来,要不死也不放人。
朱来弟说了,改嫁或者回娘家都可以,但是必须给她拿20万的彩礼钱,否则免谈。
肖曼丽娘家是个穷苦家庭,当年的彩礼钱都用来建房子了,哪还有钱给王家?
肖曼丽又不想改嫁,哪怕她想,也没有几个能拿出来20万的,所以只能在王家待着了。
这对铁柱而言是件好事情。
铁柱家跟王哥家,仅仅一墙之隔。
肖曼丽跟铁柱是同年,比铁柱小两个月。
两人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铁柱很喜欢肖曼丽。
在他心里,肖曼丽是最好看、最温柔、最可爱的。
整个蜜桃村。
不,整个百花镇,乃至整个平宁县!
都找不出比肖曼丽更漂亮的女人了。
肖曼丽的一条腿,就强过李梦兰整个人了。
那些长相一般的少妇,更是连肖曼丽的脚指甲盖都比不上。
铁柱看见,肖曼丽穿着黑丝和套鞋,戴着草帽,正在地里除草。
汗珠子直冒,把衣裳都打湿了。
白衬衣下的黑带子清晰可见。
朱来弟把嘴撅的老高,“谁家正经女人穿丝袜下地的?”
肖曼丽嘟囔道:“这么大太阳,不穿就晒黑了。”
朱来弟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说的没错。
要是晒黑了,就不那么好看了,到时候问人要彩礼就不好要高价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干了,赶紧回家准备午饭去吧。”
肖曼丽扛上锄头,头也不回的就走。
朱来弟又喊了句,“做好了饭洗个澡换身衣服,下午县里的李总要来。”
肖曼丽站住,犹豫了一会,小声说:“我不见。”
朱来弟用力甩着锄头,狠声说:“你说不见就不见呐?赵大宝都打了两个电话来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好好接待,那是你能得罪的?”
肖曼丽不再言语,神色凝重的快步走了。
铁柱远远跟在后面。
只见嫂子时不时的用袖子擦擦眼睛,好像是在哭。
再看看那修长美腿上的黑色丝袜,铁柱心里难受极了。
嫂子以前不这样穿。
还是那天,他无意间跟嫂子说了句,穿黑丝的女人好看,嫂子就开始买黑丝袜穿。
嫂子对他那么好,啥都愿意听他的,照顾他的感受。
可是他却什么也帮不上嫂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嫂子吃苦受累挨欺负。
他真是没用!
刚才那个什么李总,肯定又是朱来弟安排的相亲对象,嫂子不愿意见,却没有办法。
嫂子真是太可怜了。
铁柱加快脚步,想叫住嫂子,告诉她别见了,以后铁柱养她,铁柱照顾她。
可是他不敢。
这话他讲不出口。
这是不负责任的空话大话。
讲出来只会让嫂子空欢喜,然后更加失落和绝望。
铁柱站住,凝眉看着肖曼丽的背影,心里万般的无奈。
一种无力感深深的撕扯着铁柱的心,让铁柱呼吸都有些负重感。
钱啊钱。
你真是个王八蛋。
害的我好苦,害的嫂子好苦......
蜜桃村三面环山,山上有许多的蜜桃树,盛产水蜜桃。
村子中间有条小河自西向东。
铁柱沿着河边村道往东边走——他家在村东片。
推开家门,铁柱就把屋檐下的梯子搬了过来,支在院墙上,然后爬上梯子,露头低声喊:“嫂子,嫂子。”
肖曼丽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铁柱时立马露出些笑容,擦着手来到了墙边,“吃了么,我多做点,给你装过去你对付一口啊。”
“还有剩饭菜,不用。”铁柱把剩下的三个火龙果伸手递给肖曼丽,“拿着,可甜了,自己藏着吃,别给那老太婆看到。”
“火龙果!”肖曼丽打开塑料袋一看,欢喜不已,继而嘴角一动,抬头看着墙头的铁柱严肃问,“哪来的呀?”
“人家给的,快尝尝,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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