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你赶紧午休吧,每天那么早起来干活,不休息好可不成。”曼丽提出要走,“铁柱你在这待会儿,过几分钟再出来。”
她总是这么小心,就怕人家说她。
主要也是烦朱来弟,要是朱来弟知道她跟铁柱私下关系这么好,肯定要闹的。
曼丽出了门,家里就剩铁柱和凤莲两个人了。
两人相对坐着,没话。
两对眼睛闪烁着,时不时偷看下对方反应。
刚才几人还聊的蛮好的,一下没话了,两人都觉得尴尬。
这说明,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可说的内容,要不干嘛不说,是在害怕什么——这一点,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正因为都心知肚明呢,所以就更尴尬了。
最后还得是肖凤莲先开口,毕竟是年长些,经验阅历都丰富些。
“你跟曼丽到哪一步了,弄过了没?”
“啥?!!!”
铁柱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都什么炸裂问题啊。
哪有女人上来就问这种事的。
“瞧你,一惊一乍的。”肖凤莲瞟了他一下,“跟你爸一样,都是看着老实。”
“你跟我爸......”
“啥事没有,他跟你一样,一说起男女那点事,就一惊一乍好像多大的错事一样。其实啊,他心里还不是总想那点事,装君子呗。男人都一样!”
“姐,你这说的都是啥呀......我怎么听不太懂。”
肖凤莲笑道:“你不懂?看你就不是不懂的人!”
“我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你经历过那事。”
“你看人的眼神就不对,眼睛里有钩子,会勾人的魂;眼睛里有火,会把人的衣服烧掉,看到里面的身子。”
“没经历过事儿的纯情男孩,可不是你这样。”
“你之前就不这样。”
这是遇上高手了。
铁柱心里慌乱。
似乎被扒光了一样,觉得羞愧。
“我跟嫂子清清白白,就是好朋友,好闺蜜——我身体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我又不行。”
“那不行,别的地方还不行?”肖凤莲说着,心下一软,语气温柔道:“我不是怪你什么,你也别紧张。那都是正常的,你也到年纪了。”
铁柱委屈道:“我们真是清白的,我真没有......”
“那你跟谁弄了?”
“都没......”铁柱自己都底气不足了。
肖凤莲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没劲!不想说就算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看着铁柱离去,她心里很失落。
刚才,她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始那么个话题的,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平时正经矜持着呢。
本以为,铁柱会因为这个话题而激动继而把持不住,想不到把他吓着了。
铁柱从阿莲姐家出来,脑子还是嗡嗡的。
想不清楚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对了,怎么人家像能看透他似的?
他耷拉着脑袋,慢悠悠的回到了家,往床上一躺。
脑子里又闪过阿莲姐刚才的话,还有她洗脚时的样子,还有给她剪头发时她不小心靠过来碰到他身体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阵电话声把他吵醒了。
一看,竟然是刘梦娟打来的。
“忙啥呢铁柱。”
“睡午觉呢。”
“哟,那抱歉了,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刘姐,这个点也该起来了,你找我是?”
“那天你来我家,不是说好给我剪刘海的吗,这会你有空不?”
“有!有!我收拾下就过去。”
换做别人铁柱就说没空了。
刘梦娟是个热情的人,得去。
这不是去挣钱的,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点钱不值当这样花时间去挣。
这是去关心失去男人的困难妇女的,是去打听下关于赵卫田的情报的。
不是功利的去,是批判的去,是辩证的去。
嗯。
就是这样的。
......
赵火胜这边。
腿被铁柱扎了,正在家里沙发躺着休养呢。
赵大宝这老领导疯了;赵卫田这新领导还没巴结上呢就傻了;本说好的治安队长的位置现在又泡汤了;想搞下刘梦娟发发邪火,找补下尊严和生活的乐趣,还被她给怼了。
赵火胜心里郁闷的很。
把怒火都烧向了铁柱。
他爸爸去看水田的水,刚回来,进门就没好话,“这下消停了,你继续作,迟早把命作没了。”
“少在那阴阳怪气的,赵铁柱这个王八犊子,我迟早要他好看!”
老赵头虚叹口气,“你留点口德吧,骂人也要过脑子。你这是连他爸显龙一起骂了,那是个有功德的人。”
“呸!”赵火胜把杯子一砸,“狗屁功德,给人治治病,那就是功德了?有功德他会被撞死?要我说就是活该,就是他们家人惹人嫌弃,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老赵头气的哆嗦,“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死者为大你不懂啊?显龙伯伯可是救过你的,小时候你得了疝气,差点废掉,要不是他救你你能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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