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郊区。
一处废弃加工厂里,年久失修的厂房屋檐破口透出些许亮光,早已断水断电的工厂到处都是腐朽霉菌的气味儿。
潮湿的地面也长上了青苔,攀爬在厂房各处。其中一间不是很大却很密闭的房间,传来阵阵哀嚎。
三个恶棍被捆绑在分列成三角形的三个铁柱处,每个恶棍面前都站着一个体魄逼人的壮汉,手里拿着的生了锈的狼牙棒,还在往下滴血。
密闭的房间里昏暗窒息,一股子血腥味在这里徘徊了很久却无法散开。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铁门被推开闹出很大的动静。一簇刺眼的光芒照在脸上,强烈的日光熏得三个恶棍根本睁不开眼。
“老板!”几个壮汉齐齐开口招呼问好,门口进来一个灰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
男人修长双腿迈进来,皮靴踏出的脚步声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股浓烈的烟草味袭来,来人正是聿梵喃。
几个恶棍被绑着无法动弹,只得双脚蹭着水泥地面,做着无谓的挣扎。
聿梵喃在三个恶棍面前绕了一圈,吸了一口香烟,偏头看向其中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
“谁先说?”干练简洁却充满压迫感的三个字。
“我……我先说……是他,是他怂恿我们,既然你砸了我们饭碗,就……就让我们折磨……折磨你的家人。”其中一个恶棍一边喘息,一边微昂下巴示意那个口中的“他”。
“是……是他……是他让我们绑架你的妹妹,我们本来就想吓吓小姑娘,是他扒了小姑娘衣服……他……”
猛的一脚踹过来,恶棍话还没说完,就一口鲜血呛出来卡在嗓子里,耷拉着脑袋昏厥了过去。聿梵喃转过身来看向另外一个恶棍, “继续。”
“我……我是动手伤了那小姑娘,不过我没做其他事。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还拿硬核指着我们,我们就走了……”恶棍颤抖的跪地解释道,眼睛转了转又说:“那小姑娘如果怎么了,很可能是那个男人干的,不是我们……”说完恶棍开始猛的磕头,像是失心疯一般。
“男人?是谁!说的详细点。”聿梵喃心头一动,拿着硬核的男人?难道是那批从美国带回来的东西?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一个……很高很可怕的男人。和你一样……和您一样差不多高的男人。”
“对的……很高……穿着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他拿着硬核让我们滚……肯定是他伤害了那姑娘。”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真的只是吓吓她……没有带任何棍棒的……”
两个恶棍你一言我一语的推卸责任,说的煞有其事般。
“什么硬核?”聿梵喃眼神一凛,“你们想好了说。”
“就是火铳,指着我们……我们就吓得跑了……”
“黑色的火铳,黑色……短柄多膛火铳。”
“对……那个男人不像我们HK人,肤色不像,都不像我们瓷国人。”
“哦?还有呢?”聿梵喃仔细端详着这两个恶棍,转变了腔调,“若真有此人,我怎么找到他呢?”
“好找好找……黑色寸头……肤色偏深……对,也是穿着军靴。”
“是,那么高的外国人很好找。”
“没有别的要交代了么!”聿梵喃已经逐渐丧失了耐心,敢动他的家人,敢动他的妹妹,呵呵。
“……嗯……他有纹身,很特殊的纹身……”
“对……他脱外套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右边胳膊上有很特殊的……像是佛像什么的大片纹身……”
“左边……是左边胳膊上。我知道了……是泰国,那分明是泰国的佛像……泰国四面佛……”
两个恶棍拼拼凑凑,说了一大串。
“呵”。
聿梵喃冷嗤一声,踏步向门口走去……
市级医院。
晚上九点,医院的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医院突然显得空旷安静。
高级病房里也只剩聿梵呢一个人了,她站在窗口摆放的山茶花面前,正将一小杯的清水缓缓倒入盆栽的泥土中。
清丽的花儿在夜间显得娇嫩欲滴,女孩看着看着入了神。
过了一会儿,聿梵呢又慢慢挪动步子走到置物架前,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盯着那件黑色皮夹克失神……
窗口吹来的凉风让女孩稍稍回了神,她走到琉璃台前,攥起热水壶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装满水的热水壶很重,压在女孩的右臂上,右臂伤口猛地崩裂开,女孩痛呼一声惊慌松手……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只强壮臂膀,抬手稳稳的接住差点落地的热水壶。
突如其来的人影惊吓到了女孩,本能的退后几步,跌坐在床上。女孩仰着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是你……是你么?”
聿梵呢眸中布满不可思议,又夹杂着一丝惊喜。嗓音婉转动听,像是黑夜里的百灵鸟。
阿耀没有立即回答说话,拎起热水壶给玻璃杯里灌满水,一手端着玻璃杯递给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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