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点天灯
战争永远是惨烈的。
这就是杀戮的艺术。
大秦的强弓劲弩是何等的厉害,而城墙上的大秦将士也都是大秦精锐。
手中强弓硬弩之下,就算是铁胄都能轻易洞穿。
更何况这些西域诸国的战士,身上的甲胄根本算不上精良,锁子甲,皮甲……
因为来自不同的国度,装备五花八门,强国装备自然好一些,可如同只有三两万人口的一些小国,能出兵不过数百,至多一两千,装备自然是惨不忍睹。
但这些不是冒顿所在乎的。
他在乎的仅仅只是这些人生命的付出能够给扶澈带来怎样的消耗。
每一个人的死都只是冒顿手中的消耗品罢了。
无数箭矢射入西域诸国联军内,无数人中箭倒下。
即便这些人很多人用盾牌已经组成了盾牌阵,可在强力的箭矢之下,也有盾牌被射穿。
总之,战端一开,敌人的损失就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敌人被射杀一大片。
但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并且有相当多的箭矢是被盾牌以及楼车等东西挡住。
纵然是万箭齐发,也给敌人造成了严重的杀伤,可并非完全阻挡住了敌人进攻的脚步。
大量的重盾从后方上来,挡在了前方冲锋士兵的身前。
这极大的削弱了秦军箭矢的威力。
射手只能进行抛射,打击后面的敌人。
然而敌人盾牌已经组成盾牌阵,也削弱了箭矢的威力。
敌人正在步步逼近城墙。
天空之中双方的投石车不断地互相投送石头和火坛,惨叫声不绝于耳。
龟兹城内很多地方已经燃起大火,而前方的战场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葬身火海。
受伤者惨叫声,临死前的嘶吼不绝于耳。
烈焰和石头成为每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一个不注意还可能被利箭贯穿身体。
守城战,这对于扶澈来说还是第一次。
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战场,看着敌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随后又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每时每刻双方都在付出大量的生命。
冲车,云梯相继登场。
这些西域诸国的军队的确在攻城方面要比匈奴人专业的多。
攻坚并非是匈奴人最擅长的。
野战才是匈奴最大的强项。
攻坚脱离战马,匈奴的战斗力就将大打折扣。
而对于农耕文明的大秦来说,无论是机动作战还是守城战,都只不过是转换了一种模式罢了。
双方箭矢纷飞。
大秦锐士的箭矢进行远距离抛射杀伤在远距离的敌人,而随着距离的接近,龟兹军队的弓箭手也开始射箭。
他们的弓并不强,素质也远远不如大秦锐士。
没有就总比没有来的好。
在近距离内依旧能给敌人带来严重的杀伤。
士兵不断地倒下,但也成功让这些人接近了城墙。
敌人的箭矢大量射来,对城头进行压制。
无论是大秦锐士还是龟兹士兵在这一刻都开始不断出现伤亡。
并且越来越多。
受伤轻的立刻去包扎。
受伤严重的,自然龟兹方面组织的民夫给抬下去。
云梯开始竖起,被搭在城墙上,而上方巨大并且十分沉重的抓钩扣在城墙的边沿,让人很难给推下去。
上百个云梯之上不断地有敌人攀登上来。
但很快便被滚木或者雷石砸落,发出凄惨的叫声。
几百年有侥幸上来的幸运儿,也会被更加优势的敌人给杀死。
自古以来,最大的战功莫过于先登和斩将。
然而先登,之所以是大功,就是因为最先登上城墙的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城墙之下已经聚集了太多的敌人。
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是顺着云梯向上攀登,就是利用弓箭射击城头。
即便是承受了极为巨大的伤亡,也没有人退缩。
似乎完全要将龟兹城给攻克不可。
扶澈承认,自己似乎真的是小看了这些西域诸国的士兵。
他们和大秦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的。
那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匈奴人纠集起来的仆从军,可现在看来怎么像是大秦和这些西域诸国有血海深仇呢?
扶澈没有答案。
也不会去寻找答案。
战场吗,你死我活,任何异常总是有原因的。
几十个西域诸国的士兵顶着密集的箭矢,推着冲车向城门冲来。
然而密集的箭矢,让他们还没有向前几步,就纷纷被箭矢射杀。
但在他们倒下之后,很快会有新的人上来接手。
“轰!”
冲车撞击在城门上,让城门一阵震动。
然而坚固的城门并没有有被破坏,扶澈知道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所以在战前对城门进行了着重的加强。
而在主城门的后面,三千身穿重甲的大秦锐士也已经严阵以待。
战斗已经在持续。
敌人的尸体开始在城墙之下堆积,鲜血汇聚在一起,流入到护城的壕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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