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着这些事情,陈经略眼神阴鸷下,当即转头对秦御天道:“陛下……”
然而,他刚说了这两个字,却被秦御天直接挥手打断了。
之后秦御天便似笑非笑的看向纪少昌道:“你也想去南疆?”
“是!”
“南疆蛮化,臣去南疆可以施以教化,更好的扶助三皇子治理南疆!”
轻轻抬头看了秦御天一眼,纪少昌道。
秦御天点了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在沉吟片刻后眼睛一扫突然就又看向了纪少昌前面打盹的杨鸿师。
“杨鸿师!”
一声冷喝,当即将杨鸿师惊的抖了一下。
“啊?臣,臣在!”
待反应过来,杨鸿师心里一慌当即躬身回应道。
“你可睡好了?”
看着杨鸿师,秦御天眼神冰冷道。
“回陛下,臣没有睡觉!”杨鸿师有些紧张道。
“哦,是吗?”
“既然没有睡着,那你都察院的右都御史打算放弃职事去南疆,此事你怎么看?”
秦御天道。
而他此话一出,纪少昌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放弃职事去南疆?
他心里可没这般想过啊!
他想的可是像英国公一样领着右都御史的官职去南疆。
“回陛下,臣没有看法!”杨鸿师道。
“没有?你的副手想要抛弃你去南疆建功立业,你竟然没有看法!”
秦御天眼睛一眯,顿时有了些火气。
而他此话一出,文武百官表情当即就有些古怪了起来。
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负心汉抛妻弃子呢?
“陛下,为官者在朝在野都是忠君事民,纪大人既然愿意去南疆教化万民,当是一大幸事!”
“南疆新近收归我大秦,民风教化都有所欠缺,纪大人前去正是合适!”
低着头,杨鸿师认真道。
“是吗?他真的合适吗?”秦御天冷着脸反问道。
“合适!”
“纪大人早年于国子监求学,科举榜眼出身博学多闻,其才在我大秦少有人能比之!”
“况且纪大人为官履历地方,有丰富的执政经验,由他去南疆当可辅佐魏王殿下,闯建奇功伟业!”
杨鸿师道。
他说的头头是道,十分的认真,然而这些话听在百官耳朵里却是令人忍不住抽了抽嘴。
甚至就连纪少昌都不例外。
博学多闻也就罢了,可少有人比这是什么话?
在勤政殿上,当着陛下的面说这样的话,这岂不是要捧杀他?
这般想着,文武百官看向杨鸿师的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
果然啊,人就不能当官居高位,一旦被权势迷了眼,不由自主的就变坏了。
当年的杨鸿师和纪少昌被誉为大秦的铁骨铮臣,尽显文人风骨,可是如今呢?
一个比一个阴险难缠!
杨鸿师这些日子装聋作哑,可是作为都察院的一把手,他越是那样就越让人心惊肉跳,生怕他憋着什么坏!
毕竟,能教出七皇子那样心狠手辣的主,做师傅的未必就是良善好人。
果然,如今这番奏对看似是褒奖举荐纪少昌,可实际想的怕是将纪少昌挖坑埋了!
显然对于这些日子,纪少昌于都察院越权主事,杨鸿师也是心生不满了。
“呵!呵呵,哈哈哈……”
“好一个博学多闻,少有能比啊!”
“既然纪少昌都有如此才学,那你作为当年的金科状元,岂不是我大秦圣学鸿儒第一人!”
“如此说,你岂不是比纪少昌更适合去南疆施以教化?”
“杨鸿师,朕令你主掌都察院是为了监察百官,辅佐朕明清吏治,可你呢?这些日子又干了什么?”
“从州府到朝堂,贪腐渎职屡禁不止,却不见你有一份奏折上报,反而于朝堂装聋作哑昏昏欲睡!”
“杨鸿师,你是将朕的勤政殿当做你的卧房了吗?”
看着杨鸿师,秦御天这些日子积攒的怒火当即忍不住爆发!
他对杨鸿师期望甚重,不惜破格委任,直接从国子监教员提拔到当朝一品大员,只希望用他的铁骨来整顿吏治,清理朝廷上下这些年滋生的毒瘤。
可杨鸿师呢,根本无所作为,甚至是根本不想作为!
若论君恩之重,满朝上下从未有之,可杨鸿师却太让他失望了!
论才学他没有吗?
论治吏手段他没有吗?
可他宁可将一身才学埋没,也不愿发光发热!
二十多年的承平,朝堂权势倾轧贪污成风,秦御天希望有人能整顿这股风气从而再现二十多年前君臣上下一心的场面,如此他才能再次提兵天下,跃马四方!
然而……
想到这里,秦御天的眼里忍不住就流露出了杀意!
世间大才,既然不愿效力,那留之何用呢?
杨鸿师心颤,忍不住抬头看了秦御天一眼,可这一眼看去他竟然令人惊讶的挺直了腰板。
“呵呵陛下,勤政殿不是臣的卧房,但也不是臣施展抱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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