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叶千尘去了长安府,大秦朝堂今日也是乱哄哄一片糟!
秦武帝勤政,三日一大朝两日一小朝,今日正好赶上大朝会。
始一开始便有御史风闻上奏,诉说镇北侯府世子胆大妄为,目无法纪,于城门口兀自动手伤人无数,更在如意楼故意行凶,断人胳膊,端的狂妄不堪。
更有人言镇北侯世子枉顾圣旨,逾期不至,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目无陛下。
还有人细数往事,称镇北侯世子,欺男霸女,为祸一方,陵州百姓无不被其祸害,苦不堪言。
其人口才不错,说的身临其境,言之凿凿,动情处更是声泪俱下,为陵州百姓叫苦连天,直言镇北侯府世子罪大恶极!
刑部侍郎李政霄更是哭哭啼啼,言其子青年才俊,本为国之栋梁,却被那世子肆意殴打,如今下不得床,性命堪忧。
“陛下啊,镇北侯府世子仰仗其父功勋,嚣张狂妄,青天白日下公然纵容护卫殴打犬子,可怜犬子自幼苦读诗书,立志报国,为陛下分忧,可如今口不能言,脚不能动,性命也在朝夕之间,呜呜……陛下啊,请给老臣做主啊!”说着伏地拜倒,哭的伤心欲绝。
“陛下,臣平日里就曾听闻镇北侯世子不学无术,为祸乡里,起初臣还不信,镇北侯为我大秦战神,曾立下不世功勋,其子就算顽劣也不应如此!但如今臣不得不信,且不说枉顾旨意延期而至,始一进城就打上李侍郎爱子,更是在如意楼行凶……”
看了一眼始终平静的陈经略,御史大夫又道:“断陈尚书三公子一臂,陛下,如此胆大妄为,致我大秦国法,致陛下于何地?”
“陛下,镇北侯世子行为多有不轨,此一路常留宿青楼等风月场所,枉顾朝廷法纪。臣还听闻其出陵州来京时还要挟勒索陵州商贾为其打造车马,奉送金银,数量巨大!”又有一人站出来道,竟是户部侍郎。
“陛下,周侍郎所说不错,其车马臣有幸见过,豪华至极,规格……实已僭越!”大理寺卿道。
“哦,敢问高大人是在哪里看到的呢?”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突然问道,看其站位乃是武将。
“禀侯爷,下官是在如意楼外看到。”高严宽回道。
“如意楼啊!”武安侯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高严宽有些讪讪!
“陛下啊,请为臣做主啊,犬子无辜啊,陛下……”李政霄哭天抢地,就没起来过。
“李大人,镇北侯世子确实作恶多端,不知李大人觉得该如何惩处呢?”看着痛苦不已的李政霄,又有一员老将出列问道,却是英国公常荣。
“害我儿如此,就应该杀了他!”李政霄大哭道。
他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丘大人以为呢?”常荣又道。
“枉顾圣旨,不尊陛下;城门口行凶,目无法纪,当斩!”刑部尚书丘妄语道。
“斯!”
此话一出,殿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哼!好大的帽子,一个小娃娃跋涉千里赴京面圣,耽搁些日子就要杀头,你刑部好大的杀气,怪不到我大秦冤假错案这么多!”武安侯徐安冷哼道。
“你!”丘妄语气极,却说不出话来。
“徐侯爷此话着实不对!那叶世子城门口当街行凶杀人,更在如意楼砍断了陈三公子的一条胳膊,难道不该惩处吗?”大理寺卿高严宽说道。
“好一个当街行凶杀人,敢问高大人他杀了谁?”武安侯又问道。
“李大人爱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高严宽回击道。
“哦,死了嘛?没死你瞎咧咧啥!儿子被砍了人陈尚书都没说啥,你跳窜啥!”武安侯虎目一凝喝道。
“呵呵,让老侯爷见笑了,犬子愚昧在青楼争风吃醋被叶世子误伤,此事是老夫教育无方,适才就要张陛下请罪呢!”被点了名,陈经略尴尬的一笑,缓缓说道。
“陛下,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责罚!”随后,陈经略转身朝着秦武帝恭敬道。
“嗯!??”
“……”
丘妄语愣了!高严宽也愣了!就连武安侯也愣了!
“什么鬼,今儿个你不是最应该发飙吗”武安侯疑惑道。
高严宽也无语了,下一刻满脸通红,好一个争风吃醋,我等言之凿凿为你儿抱不平,你却背后使刀子,什么混账玩意!
丘妄语看了看陈经略,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政霄,接着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秦武帝,沉默了。
秦武帝高坐龙椅面无喜怒,老太监刘福伺候在一旁。
大秦朝廷设左右二相,下辖六部,为工,兵,礼,吏,户,刑,另有大理寺,督御史监察百官,大都督府掌天下兵马。
此刻除右相空缺二十年外,满朝文武俱在堂下。
“镇北侯逝去多少年了?”看着堂下喋喋不休的在参奏一个少年,秦武帝一直没有言语,此时突然问道。
“回禀陛下,自火邪岭一战至今十八年了。”英国公出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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