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劝说你父亲的,可是你父亲不听啊!”
“在他看来,他从军入伍投身庙堂只为了一展胸中抱负和那远大的理想,功名与他不过浮云!”
“况且在当年,众人请旨逼秦御天让秦御天十分难堪!一边是功勋武将的极力请求,一边是皇族王公的极力反对,着实让他头痛不已!”
“他当年得位本来就不正,整个秦氏皇族背后对他都颇有微词,若不是他在登基后就大力开疆拓土,恐怕皇族中人早就将他赶下去了。”
“你父亲正是看到了秦御天的艰难处境,所以才极力拒绝,好为他这个结拜大哥分忧解难!”
“至于得罪了那些部将,哎!”
“以你父亲的为人,他又怎么会意识到那些此前与他肩并肩大杀四方,又大口吃肉喝酒的兄弟部下并不与他一样是视功名为粪土的!”
“然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他满心为秦御天分忧解难得到的却并不是秦御天的感谢,反而换来的是他的猜忌!”
“你父亲自请封侯,虽然是镇北侯,可也让当时的秦御天喜不自禁,当即应允!”
“而他封了侯,其他人便如你所说的只能位于侯爵之下,战功瞩目的能混个郡侯,可差一点的就只能混个伯爵了!”
“正因为那一次的封赏,令众多功勋武将不甚满意,所以此后的三年秦御天才故意放纵他们与民劫掠!”
“这既算是他的补偿,也是他收拢那些武人之心的手段!”
“然而三年劫掠,导致整个朝政颓废,民不聊生!”
“而更让秦御天意想不到的是,在权和利的刺激下那些人彻底变的无法无天,根本就不听管束了!”
“作为皇帝,他自然知道那种情况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否则必生大乱!”
“然而三年的放纵,却也让他失去了最好的管控机会,彼时再行雷霆手段必然导致众人反目!”
“呵呵,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秦御天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当时那种情况想要制止就必须有一个很好的契机,而恰巧此时你父亲将那个契机给送上去了!”
“征伐北蛮?”
“父亲上书请旨,秦御天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绝了蛮祸,而是趁机转移视线,将那些无法无天武人目光拉到北蛮的战场上去!”
听到这里,叶千尘皱眉断定道。
“是!但凡内部无法解决的矛盾将之抛之于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秦御天当时想的恐怕不是转移注意力,而是一举两全之法!”
“你父亲在彼时虽然是他眼里最大的威胁和隐患,可那些功勋武将对他来说也是不稳定的因素!”
“三年前众人已经逼的他差点封你父亲为王,可若是征伐北蛮你父亲再建奇功,届时恐怕还会重新上演三年前逼宫的戏码!”
“再有便是北境!”
“北境四州自大秦立国便屡遭蛮祸,其地虽大可贫瘠。百多年下来,虽还是大秦疆域,可百姓们却已经不大认了!”
“而自你父亲坐镇北境后,他上马御敌下马治民,短短三年时间便让老百姓的日子好了不止一倍,甚至到现在陵州和并州的民生底子还都是当年你父亲仁政留下的!”
“北境百姓得此福祉,那可真是只认侯府不认朝廷的!”
“如此情况下,你父亲若在远征北蛮因功封王,那北境之地那可真就变成了国中之国!”
“而一旦封王,王位是可以世袭的,纵使他不担心你父亲,可也会担心你,担心你的儿子!”
“所以他便借机与北蛮勾结,以幽凉两州之地换取我父亲和三十万镇北军全军覆没?”
叶千尘听了这话,咬牙打断道。
“是!也是他幸运,当年的北蛮大军在火邪岭覆灭了三十万镇北军后本意欲直接挥师南下的,可在幽凉两州外被我们此前挖的陷阱所累折损了过半人马,这才不得不按照他们此前和秦御天约定的止步于陵州和并州!”
“哼,卑鄙小人,妄为一国皇帝啊!”
“三十万镇北军全军覆没,而幽凉两州又失陷!”
“待消息传到长安城后朝野震惊,而这个时候秦御天又开始了他的另一个谋划和布局!”
“北境失去了三十万镇北军,又丢失了幽凉两州,只剩下了陵州和并州。虽有坚城可没了精锐大军根本难以防备野心勃勃的北蛮人!”
“所以借此机会,秦御天大怒之下当即抽调人马,将此前祸祸的那些功勋武将调派到了陵州和并州一线!”
“而没了这些人在内部作乱,他开始着手整顿朝野上下!”
“三年放纵,让大秦律法形同虚设,在没人追究的时候那就是被踩在脚下的废纸,可一旦开始追究便立马变成了高悬于头顶之上的利剑!”
“那些此前祸国殃民的文臣武将,无论哪一个追究起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被赶到边境的那些人暂且不提,因为他们凭借着当年的战功最低都有个三等郡侯的爵位!而那些郡侯之下未能调去边境的人就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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