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转眼而过。
陈经略终究是没能让秦御天回心转意,在苏醒后亲自将圣旨送去了镇北侯府。
没有隆重的仪仗,也没有其他的赏赐,就唯有一道皇命诏书!
圣旨由秦昭雪代为接下,而在接旨后,镇北侯府众人也没有多少欣喜,只是按例打赏了前来颁旨的随行人员,之后便是将门头上镇北侯府的牌子换成了镇北王府。
按理说大秦多了一个异姓王,自有百官前来贺礼,然而如今的镇北王府却是门庭冷落,百官上朝都不敢靠近,宁愿绕一大圈。
勤政殿。
时隔两天后,秦御天再次坐在了龙案前,只是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秦御天上朝以后沉默了一个多时辰,而这一次百官像是都哑巴了一样,任是刘八斤几次唱喝都无人开口上奏,甚至连陈经略都装聋作哑,仿佛天下太平了一般。
没办法,面对众人如此安静,秦御天只能挨个点名。
“陈爱卿,今日难道就没有事情要奏吗?”
“大雨下了三天,想必多地都有洪涝灾害吧?”
在等了好久后,秦御天终于是忍不住了,虽心有怒气却也不得不笑着问道。
“回禀必须,是有些地方受了灾,不过事前有防范,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长安府高严宽如今已经带人赈济排查去了,想必明日便会有具体折子奏上来!”
微微躬身陈经略道。
今日的他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显然这几日没能休息好。
“嗯,好!”
“陈爱卿办事,果然令朕放心!”
“如今左相告病,陈爱卿独掌相国府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秦御天点了点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谢陛下关心,臣身体还可以!”
陈经略轻声道。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左相你可派人看过了,病情如何?”
轻笑一声,秦御天点了点头,之后又突然问道。
“已经卧病在床多日,药石难医!”
“对了,陛下!左相让臣代递辞官折子,他说如今年老力衰,已经没有太多精力主事相国府事宜,请陛下允准其辞官归乡养老!”
说着,陈经略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折子来。
而听了此话,百官顿时惊讶,之后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秦御天也震惊的身体前倾,脸色阴沉道:“左相要辞官?”
“若朕记得没错的话,他如今不过甲子有六,还不至于老的无法做事了吧?焦爱卿如今七十多了不也还站在朝堂上吗?”
说着秦御天就看向了站在中间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那老者听了这话心中一颤,急忙便跪了下来。
“托陛下的福,老臣身子还算硬朗,还能服侍陛下几年!”
“左相……大概是这些年主掌国事有些累了!”
老者道。
“哼,他能有朕累吗?”
说着,他就从刘八斤手里接过了折子,打开阴着脸看了起来。
折子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些陈词滥调的客气话,秦御天之所以这么认真,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并眯着眼睛思考琢磨。
待片刻后,他合上折子轻轻的放在了龙案上。
微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后,便道:“传旨,让太医院院正亲自去左相府上悉心为其调养!”
“刘八斤,去内府库挑些上好的补品给左相送去!”
“你亲自去送!”
看着刘八斤,秦御天又补充了一句。
刘八斤领命,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左相为国操劳二十余年,劳苦功高!今日累病朕深感愧疚!”
“传旨,晋左相张之道为安国侯,子孙三代可平受继承。其长子张晋升任礼部侍郎,次子张信晋骄骑校尉加云麾将军,嗯……此后就在紫御殿当值吧!”
“陈爱卿,替朕转告左相,如今我大秦边患再起,朝廷上下亦是不得安稳,朕着实离不开他啊!”
“望他像当年一样,与朕君臣齐心,共患艰难!”
刘八斤离开后,秦御天只是微微想了想,便直接下旨赐封道。
待说完,还一脸殷切的看向陈经略,诚恳的叮嘱。
文武百官震惊,都抬起了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秦御天,就连陈经略微微一怔后也是如此。
大秦从来没有文官封侯的先例,都是武将凭借战功赐封。
公侯伯子男,外加骄骑校尉,忠勇都尉等,历来唯有武将有此殊荣!
公爵唯有开国大将可获封,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三个。
而侯爵又分军侯和郡侯!
军侯掌兵戍边,郡侯享食邑听命调封!
郡侯赐封多以地名,少有例外!而安国侯,显然不在郡侯之列,倒更像是一种殊荣!
以安国为名,单从字面意思就可以知道这个爵位的重量,怕是与文官死后谥文正一个等级,况且这个爵位还可以平受传三代!
如此一来,其位尊堪比国公!
而这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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