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赤色长羽在头盔之上飘扬,自然而然的,一股肃杀无比的气机,从那千人阵中扩散开。
这是羽林卫,是天子亲军,是卫青亲自调教出来的虎狼。
“列阵!”
排在最前面的千夫长振臂一呼,队形如同海浪一般扩散开来。
一千羽林卫分成了两队,如同两道铜墙铁壁,在这两队羽林卫的中间,是傩面前辈。
“请将军检阅!”
话音未落,分列两旁的一千羽林卫尽皆垂首!
一千道赤红的长羽如同火焰一般,在这枯槁的月球上飘扬。
即便是养气功夫最到位老天师,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羽林垂首!
除了天子之外,只有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享受过的大汉无上殊荣!
此刻,这份殊荣给到了傩面前辈!
这不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卫青虎符就能够解释的。
刚开始傩面前辈跟羽林卫的交流,众人也看在眼里。
相信如果不是这一只羽林卫有极其特殊的使命,天子下过死命令,不然的话,压根就不用信物就能够调动这一千羽林。
这是极其恐怖的信息。
要知道,整个羽林卫在汉武帝时期,也仅仅只有两千人!
是毫无疑问的天子近卫亲军!
这样的军队,本该是天子的逆鳞,除了天子,不管谁能够跳过天子指挥这支军队,都该是天子除之而后快的对象才对。
但现在,众人看到的场景在告诉他们,如果在汉武帝时期,傩面前辈可以不靠令旨虎符等等一切手续,就能够调动羽林卫!
前辈在汉武帝时期,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众人心头无不遐想。
只有姜祁清楚,这些羽林卫,知道那傩面之下是霍去病!
也只有霍去病,才能够做到“刷脸”调动羽林卫!
其他人,哪怕是一手把羽林调教出来的卫青也不行!
因为天子不允许!
虽然姜祁不知道“自己”在汉武帝时期是什么地位,但绝对比不上霍去病在汉武帝心里的地位。
傩面前辈一步一步的走在两列羽林卫的中间,时不时的左右看一眼,每一个被那傩面之下的眼睛注视到的羽林卫,都是一脸的荣耀。
仿佛被注视一瞬,就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毕竟,那可是冠军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侯爷要顶着总教官的傩面,但不该问的不问,这一点羽林卫很清楚。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总教官给他们上的第一节课。
每一个大汉的军人,都要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
“勉强。”
傩面前辈走过整个羽林卫的队列之后,转过身,沙哑着声音,微微点头。
正此时,傩面前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抬起了头。
而后,看向面前的羽林卫,开口下令。
“挂甲。”
“迎敌。”
短短的四个字,声音很轻,但那肃杀之气,清晰到近乎肉眼可见!
“虎!虎!虎!“
虽然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将军下了令,就要遵从。
于是,伴随着一千羽林的呼和,那原本好似雕塑一般的青铜战马齐刷刷的活了过来。
“踏踏踏踏踏”
繁杂的,清晰的,铿锵的马蹄声一时间响彻整个营地。
几乎是在转眼之间,所有的羽林卫都登上了战马。
而后,伴随着一阵纯粹的兵家煞气涌动,一千羽林卫英魂的身上,都出现了战甲。
红色的内甲外,是闪烁冷光的漆黑锁子甲,在每一片甲的边缘,都缀着血红的裙边。
与那飘扬在头盔上的赤色羽毛无比的登对。
老天师等人不自觉的让开了军营出口前的路。
看着眼前那威武到无可言表的军阵,老钱看的有点呆了。
“话说,敌人在哪里?”
老钱呆呆的问。
“散开,不要妨碍。”
说话的是一位不知何时站在军营门前的羽林卫,跨坐在高头大马上,俯瞰着老天师等人。
狰狞的漆黑面几乎笼罩整个面部,只有一双透着红光的眼睛分外的醒目。
羽林卫的眼睛掠过一众人,最后停留在了姜祁的身上,而后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却什么动作也没有,拨马回到了军阵之中。
一千羽林卫的英魂列着整齐的队伍,缓缓的走出了营地。
在这一千羽林卫的背后,那青铜铸就的军营,随着羽林卫的开拔,缓缓的融化在了虚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将军,请上马。”
一个羽林卫牵着青铜战马来到了傩面前辈的面前。
傩面前辈翻身上马,而后慢条斯理的催马来到了队列的最前面。
姜祁等人被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时,姜祁神色一动,默默的看向羽林卫前进的方向。
敌人来了。
“嗷呜!!!”
高昂中带着神性的狼吼在此时响起,甚至在月球上都畅通无阻,肉眼可见的声波掀起阵阵的涟漪,激荡着无处不在的月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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