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寄一下。”余罪递着一摞期刊。从窗户塞进了邮政营业收寄。
纠结了好多天,仍然没有找到结果,刚刚又和魏锦程一席话,他确定放弃了。
草草留下了杂志的照片,这些找不出问题的东西,准备寄给监狱里的卞双林了。
一笔一划填好地址,是晋中监狱三队的地址,包裹贴好时,惹得邮政的营业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余罪笑了笑,估计被别人当成服刑人员的家属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包裹,被营业员重重地一扔,和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包裹滚在了一起,余罪隔着窗看着,总是有点难以释怀,因为卞双林要这些期刊的缘故,让他头疼了一周,总觉得此事有点深意,可一直找不出深意何在,直到糊里糊涂摸到了星海的答谢宴会,惹出了一摊子事,仍然是一无所获。
或许根本就没事,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就投资有事,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他如是想着,放下了,掏着口袋,开了机,翻查着这部卞双林带不回监狱,交给他的手机,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就两个简单的文档,一个是教他怎么样起诉运营商,另一个就是列出了要的各类期刊的名称,不得不承认卞双林还是异乎常人的,所列的期刊里面,很多发行量很窄,真难为他在监狱里都知道这类刊物的名称。
没有,他确定自己没有遗漏的东西,装进了口袋,不准备再想这事了。
接下来,干什么?出了营业厅,他四下看看,在河北路上,老街区,一溜卖各式吃食的小摊,看看时间,这才省得一磨蹭又是一天快进去了,他随意地走着,给老婆去了个电话,昨夜感情如此深入,以至于老婆说话的口吻温柔可人,两人商议着回家吃饭,然后……估计再有然后也不大可能了。
余罪笑吟吟地装起手机,买了斤李子,又随手称了斤樱桃,他在想,自己的生活方式也确实应该改变改变了,就像老魏这坑货讲得,老是执着地想改变什么,到末了才发现,除自己被改变了,可能你什么也做不到。
还真是这样的,想想学生时代的调皮捣蛋、想想刚刚从警时的胡搞瞎混,那些从来不缺乏欢乐的日子,只会让人越来越感觉到成长的悲凉,他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有点冷漠、有点不近人情、总是想着那些各色的嫌疑人,却一直忽视着,那些就在身边的朋友亲人。
对了,还有鼠标呢?
他想到这个损友,然后又决然地自言自语道着,不管他了,这狗日的肯定是精虫上脑,扮土豪太像给人当肥羊牵了,而且这事都特么不能深究,要深究起来,估计得先查鼠标自己的问题。要不他就不会躲起来。
汪慎修倒是应该关心一下,不过他一想也马上放弃了,汉奸本身就稳重,而且是个隐忍的性格,他要不想告诉你的事,肯定有他不想告诉你的原因,追得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大家都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余罪想到此处,自我调整的不错,出了街口,丁字路口处一个烤羊肉串的,徐徐的轻烟冒着,扑鼻而来的羊膻味道让他精神一振。
是啊,好长时间没尝这味道了,想想曾经呼朋唤友,就在这露天的地方,划几拳、喝几扎、醉一场,那该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啊。
“老板,给我烤十串。”
余罪兴之所至,嚷了声,戴着小瓜皮帽、留着小胡子、分不清真假维人的应了声,数着羊肉串,放在到了火上,一扇一扇,那烟气呼呼冒起来了。
他在饶有兴致的看着烤串。
他却没有注意到,一辆大排量的普拉多,在慢慢地靠近着。
车行驶得很慢,副驾上的人正看着手提仪器,念咒似地说着:“近了近了,就在近处,不到三十米………小心点,别惊走了,这人都一天没开机了。这破玩意追踪不到没开机的信号,干扰太大。”
司机是个大胡子,控制着车速,神情没来由地很紧张,后座两人摩拳擦掌,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像是时候准备着干活。
事实上追踪这个手机号已经有些天,不过这手机号时开时关的,市区干扰又大,还真不好找,他们被老板骂都不上一回了,刚刚收到信号,就循迹追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找到人。
“就在这儿。”车停了。靠在路牙边。
四个人相视,丁字街口,人如穿梭,还真不好找。
“听我的,一个守车,其他三个人守路口。”
大胡子看样子训练有素,布置着方位,旋即这几人纷纷下车,在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守着,互动着手机,车边靠着的大胡子作着信号,拿着手机,拔通了。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响着,正啃着羊肉串的余罪随手就掏了出来了,邪了,居然是卞双林留下的那部手机在响,他迟疑了下,摁了接听:“喂……我是卞双林,你找谁………喂!喂!喂!”
哟,通着,不说话,光有喘气声,余罪愣了,狐疑地转身时,吓了他一跳,不远,一辆大白越野旁边站了个大胡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