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时开始,余罪在办公室里有点小激动了,他对着小镜子不止一次地观摩自己的容颜,结果不怎么好,两眼稍陷,那是这些日子累的,印堂发黑,那是这些日子忧的,老实说这种大把揣钱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得提防着那些毒贩子黑你,又得算计着别让上面真查你,那可真叫做夙夜忧叹呐。
他出了办公室,到了洗手间,就着简陋的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凑和着刮了刮胡子,同上卫生间的几位分局的小警员,向他问好,那表情有点不那么自然,余罪知道自己的恶名怕也传到局里了,脚踩分局、刑警队两个单位,遍地抓卖小包的,告状的一大堆,在外人看来,恐怕他是个狗仗人势、中饱私囊的货色。
这种人再风光,也会让普通人敬而远之的。
一个不经意的发现让他郁闷了好大一会儿,他呆呆地站在楼道上,看着进出的警察同事们,看着匆匆来去的警车,看着这个肃穆的环境,之于他仿佛是一个天地牢笼的感觉,黑与白交织的网,他再怎么挣扎,也觉得那么的无力。
回到了办公室,他慢慢暂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警证、徽章、还有钱包里,和林宇婧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拉开了抽屉,放在了一摞奖章的旁边……对啊,奖章,他拿起了一枚放在手心,熠熠生辉的奖章,轻飘飘的,还真没有那根金条子趁手,这是很多抱着理想、守着信念的警察梦寐以求的荣誉,余罪却觉得,这之于他似乎是一份,不可承受之重。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头到脚直到骨子里,就是一个只懂得吃喝嫖赌低级趣味的人。连作梦都是能让他梦遗的低俗故事,离崇高太远了。
那怕就之于个人感情,他知道自己也滥得要命,既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更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冲动。
他轻轻地合上的抽屉,把牵挂和羁绊全部锁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应该怎么定位,那就是:
本色
这时候,邀约的电话来了,他接着电话,下了楼,上了车,回庄子河换上了便装,然后直驱五洲酒店。
十八时三十分,穿过了各种交通阻塞,五洲在望了,此时的余罪驾着宝马,听着音乐,穿着一身西装,腕上扣着一块他也认不清字母的名表,嘴里叼着一支烟……说实话,他一直以来很喜欢这种装逼的生活,那怕就为了兜一圈收获一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个梦想没想到有一天实现了,而且是在组织的安排下实现的,他嘴上虽然不悦,可心里却也是真的喜欢,可以随意调人,可以随意拘留,可以随意放人,他不止一次的尝到了那种权力的味道,那叫一个爽啊,爽特么的心惊肉跳啊。
今天不会有什么心惊肉跳的事吧。
他接近五洲时揣度着,以他的特殊经历在揣摩着,应该没有,尝试性的接触,对方应该是委婉地给你好处,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腐蚀。
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三白领导于部是怎么当的,余罪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三白于部,白吃、白拿、白日……这个笑话让他忍俊不禁,坐在车里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姚曼兰审视着同行的三位女人,最后一次仿佛是临台一般,她检视着,把高个女孩裙边,哧声,撕了五公分,若隐若现的大腿露出来了,那女孩做了个鬼脸。
第二位,青春靓丽型的,梳着清纯的挽发,姚曼兰伸手,挑乱了她几丝头发,斜斜地飘在额际,那女孩愣了:“兰姐,不就陪个酒么?这什么意思?”
“太清纯了,会让男人有距离感。”姚曼兰道,又看上了第三位,童颜、豪胸,靠这张脸蛋可是拉到不少赞助和投资,小姑娘做了萌萌的姿态问着:“兰姐,那我这样的,会不会让男人有负罪感。”
“不会,只会激起男人的发泄欲望。”姚曼兰笑着,把这妞的颈上的扣子,解开了两个,若隐若现,雪白一片。
“听好了,这是一个特殊任务啊,不要抱着什么目的和他讲话,就玩……吃饭,喝酒,一会儿一起到kt唱歌,反正怎么嗨起来就怎么玩……大家可以尽情地放纵一下。”姚曼兰道着,三位姑娘都来自影视公司,一般对付赞助的企业老总或者投资商,才用这种高规格的待遇,高个子的薛妃问着:“兰姐,您这意思包括献身吗?”
“看感觉吧,怎么了,你迫不及待?”姚曼兰道,惹得众女一阵好笑,那豪胸的凑趣问着:“是不是一位帅哥啊?要是帅哥我就主动献身。”
“不算帅哥,不过据我观察,应该是个猛男。”姚曼兰笑着道,后面那位刚说了句我喜欢猛男的话,她嘘了声,看到了来车,领着众女迎了上去。
哇塞,下车的余罪都忘了摁锁车门的钥匙了,婷婷娉娉摇曳而来的姚曼兰,身边还围着三位女孩,在第一视线里他注意到了一位高挑的、一位胸大的、一位好清纯的,一刹那把他心底最阴暗地方的想法都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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