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覆盖就位,实时传输开始。”
李玫敲击着键盘,回头说了一句。
“94l部队工兵连准备完毕,请求指示。”
又来一条信息,她没有回头,直接汇报道。
“特警搜救分队准备完毕,请求指示。”
再加一条,说这些的时候她忍不住有点心潮澎湃,作为一名警察,能参加这样上千人的联合行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只有在这种患难时刻,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一个集体协作、一个队伍团结的力量。
屏幕上,五林镇几乎成了警营,新调入的一千多警力和部队工兵连将实施一场史无前例的徒步搜索,从武林镇幅射五十公里的范围,十几个方向的警力将在卫星的指挥下交叉作业,搜捕那个不知所踪的灭门凶手。
“一个大手笔啊,现在参战警力加上部队支援,刑警、武警、特警,还有咱们各乡镇的警力,有三千之众了吧?”王少峰感慨地道,也许最紧张的,是坐在这里的指挥员。是一个既激动又紧张的心态。
“就怕大撒网,难捞鱼啊。”许平秋道了句,手指没来由地颤了颤,他知道这次指挥的份量,省厅已经倾尽全力在支援了,市区能抽调的警力差不多全部抽出来了,全市各警务单位全部取消休假,那怕有过一点基层工作经历的,几乎都被拉到了一线。
“开始吧。”王少峰看了下表。
许平秋起身,从肖梦琪手里接过了指挥台,他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下心态,然后以一种低沉的、却铿锵地声音讲着:
“我是西山省刑事侦查总队长许平秋,首先我代表省厅向今天参战的所有公安于警、武警官兵,还有我们的子弟兵,说一声对不起,这个年啊,咱们过不好了…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武林村出了一桩血案,一家六口被灭门,最大的岁,最小的才五岁,现在他们的尸体还躺在院子里无法发丧,没有亲人了,一个也没留下;这桩血案造成的恐怖氛围,已经让整个村、整个镇、整个五原市人人自危……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我们已经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部用上了,可是我们失利了,有很多原因:大雪封路、气温零下十度,能见度不到二十米,排查的警力不足都是原因,我知道雪地搜索对于我们的体力、耐力都是一种考验,大家吃不上几口热饭,喝不上几口热水,大过年的还得奔在荒郊野外,非常难,非常困难,我从警几十年都没有觉得压力这么大………”
突然间肖梦琪眼眶有点湿润,她泛起了一个场景,那个无辜的孩子,在死的时候手里还攒着花炮。
突然间李玫唏嘘了一声,那个让人恐惧的凶案现场,六位无辜的死者,血淋淋的场景,是那样的清晰。
在这一刻,许平秋已经记不起自己有过多少回这样激动、这样痛心和又这样豪情充臆在胸中的感觉,他顿了顿,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在镇口,整齐的方队,林立在雪后方晴的路上,耳边回荡着那位传奇总队长的声音,有人默默地,伸着手指,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湿润,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并没有破坏整个队伍的和谐,也没有破坏,这里气氛的肃穆。
“可是,不管有多少原因,不管有多么难,我们都没有权力放弃,因为我们是警察,因为现在我身处的地方身后就是案发现场,六具冰冷的尸身还躺在冰冷的雪地里,他们死不瞑目,他们在等着我们等着我们警察,为他们伸张正义………现在,我命令:全体在场警员”
扬声器,嘶哑的声音。几乎竭尽全力的声音。然后只听到了吼出来的命令内容:
“出…发”
声到人动,机车轰鸣中,前铲车着着地推开了路面的积雪,为后行的车辆清障。
四辆装载着搜救红外扫描的装备车在后,大功率的波长沿着四条公路向外幅射,在不间隙显示的扫描屏幕上,一切有生命迹像的物体都逃不过去。
车后十米,重装的徒步队伍开拔了,踩着齐膝的积雪,沿路拉开了数十米长的散兵线。卫星屏幕上,星星点点的藏青色,像跳跃的精灵,在阴霾下的雪地上,前进,前进,摔倒了,继续前进……
直通指挥部的装备话里,各领队的在仔细地听着专案组三十个小时以来分析的重点区域。
“回间的易于隐藏的庄稼地,草丛,排灌站、机压井,以及所有可能藏身的废弃建筑。”
“各村主要排查老村的废弃房屋、窑洞、砖窑、坟场,要注意雪后有无人活动痕迹。”
“凶手已经潜逃三十多个小时,取暖和食物应该是凶手第一需求,要特别注意各村散住的住户、留守的老人以及容易成为侵害目标的人群,不排除凶手再次行凶的可能。”
三十多个小时失败的经验总结,而大搜捕指导方向,除了地面的搜捕,天空中的卫星在实时扫描着这个区域,卫星图像中很好找,主要监控的山区,厚厚的积雪层一片亮银色,在这个屏幕上那怕有一只兔子跑过,也能回溯找到它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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