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户只住了一个老人家,她儿子听说是镇上的职工,原本接她进城享福了,可没几年她又自己跑回来了,村里能住的起砖瓦房的就那么几家,所以记忆足够深刻。
盛楠一手拍着门,一手握着腰间的柴刀,过了好一会,门才慢吞吞的打开。
老人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表情很不好,可看到是她之后,皱了皱眉,没当即发难。
“有什么事。”
盛楠听着那落荒而逃的脚步声,背脊一松,下意识的往程家院里打量了一眼后,程婆子却警惕的瞪着她。
“你要干嘛?!”
此时的她腰间别着柴刀,还鬼鬼祟祟的样子,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盛楠立马松开了手,看到老人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解释。
“不好意思奶奶,我刚刚看到有人要翻进你院子里,一时情急……”
这话说完,程婆子面色大变,是惊悚,又是后怕。
这大半夜的,翻进她一个独居老婆子的院里,除了毛贼还能是谁。
这劫财还好,一个不慎可就是要命的大事。
她面色惨白,两腿一软就往后倒去,盛楠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她与程婆子接触不多,可看她这样子,显然是吓得不轻,她关好门,扶着程婆子往里走,看着她白如银纸的面庞,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人家不经吓,可别让她吓出个好歹来啊。
“奶奶,你没事吧?”
“药……”程婆子哆嗦着手指了指亮着灯的主卧。
盛楠见她浑身都瘫软发抖后,当机立断就拖着她就往主卧走,将人安置在床上之后,她起身的翻找起了挂在椅子上的衣服,果然在衣兜里翻出了一瓶药。
她倒了杯水,拿着药瓶子谨慎的确认过后就喂了一粒进老人的嘴里,然后慢慢替她顺着心口。
“奶奶,别怕,深呼吸,慢慢吸气,呼气……”
她心里有些懊悔,她真不知道这位程奶奶身体不好。
程婆子咽下了药,跟着盛楠的动作顺下了气后,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艰难的坐直了身子,脸色苍白,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吓到你了吧丫头。”
盛楠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程婆子颤声打断了盛楠的道歉。
“道什么歉,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盛楠噤了声,也没再废话,经了刚刚一事,她的心绪大起大落,胸口竟隐隐作痛。
她缓了缓,直到心跳平稳后,方才和老人告别,临走前,程婆子往她手里塞了个电筒。
“慢点走,今夜谢谢你了。”
手电筒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的不能再稀罕的物件了,盛楠了然这家为什么会招贼了,她犹豫了一下,攥紧了手电筒后说道。
“谢谢程奶奶,我明天给你送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心里记挂着几个妹妹,有了手电筒的光,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去。
等盛家的门从里头打开后,盛楠心才放了下来。
“都睡了吗。”
招娣点了点头,看到她手里的手电筒,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姐,这是哪来的。”
“程奶奶好心借的。”盛楠没提刚才的惊险,她进屋后认真的锁好了门,又打量了自家的院墙后,皱紧的眉头才松了松。
一旁的招娣看着她这样子,有些奇怪。
“姐,你看什么呢。”
“看看有没有毛贼吧。”盛楠半开玩笑的说着,招娣却没当真,反而说了一句。
“咱们家又没钱。”
盛楠愣了愣,笑了一下。
“你说的对,走吧,回屋睡觉。”
手电筒的灯灭后,盛楠爬上了床。
一张一米八的木板床,五姐妹横着挤在一起睡,只有六丫睡在简陋版婴儿床里,砸吧砸吧嘴,环境恶劣也睡的格外香甜。
盛楠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下意识靠过来的人儿,不知道是哪个妹妹。
她心里沉甸甸的,想着这偏僻的老房子,不安的危刃悬在她的脖上。
才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这居住的安全问题又迫在眉睫了
经历了昨晚的事,盛楠隔天一早就拿着柴刀跑了好几趟,砍了许多荆棘条回来,踩着木梯给墙上都围了一圈。
来娣帮她扶着梯子,小心的递着荆条上去。
“姐,你小心点。”
“没事。”
盛楠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墙上都围了一圈荆条后,两只手都被划得满是血痕。
“姐,你的手。”来娣心疼得不行,盛楠却故作若无其事。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来娣瘪着嘴,煮好了早饭的招娣走出来,看着她这手,瘪着嘴泪眼汪汪说道。
“姐,要不今天我去帮你上工吧。”
“我也帮你去。”来娣也积极的说。
割猪草喂猪和扫猪舍都不算什么难活,盛楠想了想,又看着那还有一摞的荆条,答应了下来。
“那我等下带着几个小的去柱子叔那,中午我在家煮饭,下午我再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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