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香不？”

　　 “嗯不错，挺好吃的。”

　　 钱景泰平均三口一只饺子，第一口咬尖尖，吃小部分肉馅，第二口吃掉大部分皮和馅，第三口收尾。

　　 “你的项目进行到哪一步了？马上期末考，先把精力放到学习上，挂科补考很费时间。

　　 “创业什么的假期努努力。”

　　 杨曙轻笑：

　　 “挂科倒不会，现在滑板车收支平衡，加上学校补贴还有得赚，慢慢发展吧。”

　　 “说得好像故意赚补贴一样，这不好，可以对外人讲支出与补贴保持稳态，营收积极向好，贫困生待遇节节高。”

　　 钱景泰三口一个饺子：

　　 “话别说太满，江大学生高考成绩都很高，挂科的不在少数。”

　　 “哦，可能体质不一样吧，我还拿国家奖学金来着，”杨曙淡然开口。

　　 “……”

　　 钱景泰不说话了，闷头吃饺子。

　　 什么超人啊，搞这搞那还都拔尖？

　　 “那我先走，餐具吃完丢掉行，都一次性的。”

　　 杨曙告辞离开，回去时大家正吃得火热。

　　 “哥坐这一起吃啊，碗筷和醋都备好了！”

　　 “吃这盘，刚捞出来还热乎着！”

　　 杨曙摆手婉拒：

　　 “你们吃，我家里有饭。”

　　 “……”

　　 现在表白墙看不到白木棉的消息，但大家跟杨老板常来往，都知道两人的关系。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给做饭吃啊。

　　 才没有很羡慕，就是嘴巴里栓栓的，果然是好醋……

　　 等众人吃饱吃爽，杨曙便开始安排“送温暖”事宜：

　　 “煮一批送一批，不然饺子送去都蔫了，咖啡配送员经常进出各宿舍楼，和楼妈脸熟，你们送饭不会太突兀。

　　 “电滑板维护组留下来煮，今天忙完拉个小群，给大家发红包，辛苦了。”

　　 众兼职学生露出清澈且满意的笑容，杨曙接着细分任务：

　　 “南区、北区共二十多栋宿舍楼，配送员可以两人一组，给自己宿舍所在楼栋送，本区四号楼先不要送，

　　 “然后是行政楼的一些老师，待会我把名单和门牌号发群里……”

　　 杨曙已联系平时常接触的老师们，确认在校的，中午前送一份冬至饺子，不在就送口头祝福。

　　 这事最好提前说一声，询问对方有无接收意愿，有的人工作状态被打断会很烦，送东西起反效果。

　　 和开玩笑一样，别人觉得好笑才算作玩笑，否则就是冒犯。

　　 如果对方对饺子不感兴趣，硬塞过去还打断人家工作，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

　　 “之后还会剩很多，大家想送谁就送谁，”杨曙拍拍手，“开始行动吧，记得四号楼不要送，谁送我跟他急！”

　　 上午11：12，一大群人风风火火行动起来。

　　 康松梅凑过来：

　　 “我就说包多了，原本能早点收工。”

　　 “我故意的。”

　　 “昂？啥意思？”

　　 杨曙晦涩一笑：

　　 “昨天咨询过宗熹，问如果让他帮忙包饺子，怎样才会更有动力，他说懒得去，给钱也不想动弹。

　　 “他又补充高中时大概率去凑热闹，因为有暗恋的女生，其本质是一种显要感。

　　 “类似打篮球有喜欢的女生围观，就猛猛扣篮；足球场上成为焦点时单带过人射门一条龙。”

　　 康松梅眼神呆滞：

　　 “昂？你说这么多……我没怎么听懂。”

　　 “关键的来了，宗熹所说的‘凑热闹’，不仅想在暗恋女生面前展现自己，还幻想用产出剩余给予女神，体现另一层面的显要感！”

　　 康松梅秒懂，遮住嘴低声说：

　　 “昂~昂~多包饺子是计划的一部分，好让他们送给目标，再反过来感谢你？”

　　 “叫我带善人。”

　　 维系员工关系，金钱捆绑虽然强力，若缺少缓冲润滑，迟早把肉体勒伤。

　　 偶尔给予小恩小惠，可以提升员工劳动效率，创造更多产出，跟外人谈起来也能讲自己点好。

　　 这就很值。

　　 “所以，四号楼留着咱俩去送呗？”康松梅问，“啥时候出发？确定能进女寝？”

　　 “再等会，让饺子味儿散一散。”

　　 杨曙往椅背一靠，眯眯眼说：

　　 “像楼妈、校园清洁工都有小群，用来发通知，或汇报今日废品价格，或者日常水群。

　　 “当各楼妈陆续收到饺子，唯独四号楼没有，她怎么想？”

　　 康松梅试图分析：

　　 “这要看楼妈性格，要是我的话，会有被排除在外的孤立感，心里头不舒服，期待自己也有饺子，想和大家一样嘛。

　　 “或者无视？完全不在意很难做到吧？”

　　 或许有这样的人，但四号楼的楼妈绝不是，杨曙接送白木棉时，好几次见她向同事炫耀儿子奖状，说明她对社交显要感比较看重。

　　 因此，她不可能在同事都“晒饺子”的情况下坐怀不乱。

　　 “制造大雪封路的氛围，再给她送两块精炭，”杨曙说，“正好今天下雪了。”

　　 四号楼妈平时爱炫耀，时间一久必招人嫌，待会就她没饺子，群里没准会有人阴阳怪气。

　　 届时，两盒精致鲜美、小料丰盛的饺子送到如何呢？

　　 康松梅咂嘴：

　　 “要不是有白木棉，还以为你要追楼妈呢，屌！”

　　 “除了家人，哪有平白无故的好，她吃完不得感谢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号楼妈如坐针毡，看门外的次数成倍增加。

　　 每当瞧见身穿祥瑞马甲的配送员进来，心脏猛地提起，看对方手上只有饮品，心又猛地落地。

　　 手机嗡嗡震动，她一眼都不想看，思忖自己是否惹到过学生。

　　 大家都有，咋就没俺的份？

　　 她焦急的等啊等，忽瞥见门口有学生提着俩盒饺子，一看脸还挺熟，可惜是男生……估计送小女友的。

　　 就当她心灰意冷之际，杨曙和康松梅迎面走来，笑容似春风驱散寒冬阴霾。

　　 饺子放在面前，楼妈不敢确定是给自己的：

　　 “这是……？”

　　 “冬至快乐嘛，阿姨。”

　　 杨曙手脚利索地打开餐盒，康松梅在旁边撕开酱料包挤碗里，给楼妈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份量最大，还有这醋、花生碎、辣椒，就咱四号楼独一份。”

　　 楼妈的惊喜之色藏都藏不住，别人都是一盒，自己居然有两份和调料？

　　 【我还有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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